初雨晴一路跟在唐寂身後上了車,卻發現車子行駛的方向自己並不是很熟悉。
“唐寂,你要帶我去哪裏?”
唐寂順手拿起了車上的文件,頭也不抬的說:“去我那裏。”
初雨晴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不禁提高了嗓音:“去你那裏?”
“難道你還有地方住?”
“可是……”
唐寂這次連話都不說了,專心的看著手裏的文件。
若是旁人這個態度對她,初雨晴早就尷尬的要死,但是眼前的人是唐寂,她就淡定了,這個人在七年前,自己總是像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他若是不想搭理她,便是一個字一個表情都不會賞給她,雖說時隔多年,但是初雨晴一直記憶猶新且早已習慣。
車子平緩的快速行駛,寬敞的車子內除了幾不可聞的鋼琴曲再無聲音。
火辣辣的疼痛感從頭頂傳過,初雨晴輕輕的梳理著剛剛被紅色汗衫男人揪住的弄得有些淩亂的長發。
有幾絲發絲輕輕滑落在手掌中,剛剛沒有怎麼理會,現在靜了下來,疼痛感也就強烈起來,卻沒想到那個人居然下手這麼狠。
“再忍忍,我那裏有醫生。”淡淡的聲音從頭上方傳來。
初雨晴錯愕的抬頭,唐寂的膝上放著攤開的文件,目光正放著她的手腕上。
以前的唐寂才不會主動和她談論什麼,更別說是這樣淺淺的安慰,想到這裏初雨晴感覺有些呼吸不暢,慌亂的晃了晃手腕示意沒有什麼大礙:“隻是刮傷了,不用這麼麻煩。”
唐寂點點頭,繼續去看文件,車內又一次安靜下來。
初雨晴現在很糾結,她覺得讓她在車子裏直挺挺一聲不響的坐等到站,而且還是在唐寂身邊,她實在吃不消,便絞盡腦汁的找話題:“唐寂,剛剛那些人你說不再看到他們是什麼意思?”
初雨晴的話像是勾起了唐寂的興趣,他把膝上的文件一合,轉頭看向初雨晴,冷色調的聲音漫不經心的吐出了四個字:“你覺得呢?”
唐寂這麼問,初雨晴果真思考了幾秒,笑嘻嘻的說:“你把他們送去警察局了對不對?隻有這樣你就再也看不到他們了。”
這樣的回答不禁讓唐寂輕輕挑眉,送去警察局?嗬,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他唐寂從來不會把人送去警察局那裏,那樣的處罰也太輕了些。
初雨晴見唐寂的反應,有些拿不準:“難道不是嗎?”
唐寂輕笑,不同平日裏輕輕淺淺的那抹諷刺笑意,而是像是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那好看的無可挑剔的麵孔也因為這個笑容而美的有種驚心動魄春風化水的感覺:“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
這樣的唐寂還是第一次見,初雨晴呆呆的問:“不是CPN亞洲風險投資集團的首席執行長嗎?”
唐寂點頭,繼續問:“然後呢?”
初雨晴驚訝:“還有別的?唐寂,你這幾年不會是天天撿金子吧才這麼厲害。”
唐寂嘴角輕抿,隱去了笑痕,手指習慣性的敲打膝上的文件:“你父親沒有告訴你?”
初雨晴一頭霧水:“我爸爸應該告訴我什麼?”
唐寂嘴角輕彎,淡淡的諷刺隨即輕現:“有些事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初雨晴僵硬的點頭,似乎有些偏題了,她想不通唐寂如果沒有把那些人送進警察局,難不成是唐寂再也不會去那裏了?又或者隻是嚇嚇他們?還沒等初雨晴想出個所以然來,車子已經停下。
當初雨晴看到唐寂的家的時候忍不住在心裏唏噓,真是萬惡的資本家。居然在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建了這麼大的一棟別墅,她剛想發表一下意見,便看見從別墅裏走出了許多穿著傭人裝的男男女女時很識相的閉緊了嘴巴,還是不要丟人了。
唐寂淡淡的對為首的管家淡淡的說:“給她安排房間,以後會在這裏常住。”又轉頭對初雨晴說:“以後有什麼需要就找他。”唐寂交代完後,便去了書房,隻留下初雨晴和傭人管家大眼瞪小眼。
“小姐,請跟我來。”中年管家恭敬禮貌的做出了個請的姿勢。
初雨晴窘了,感覺自己手腳無處可放:“我叫初雨晴。”
“雨晴小姐,請跟我來。”
初雨晴冷汗,其實她的意思是叫她初雨晴就好,可是很明顯似乎不大可能。
一路跟在老管家身後上了二樓。
老管家為初雨晴安排的房間是在二樓最西側,據老管家說唐寂的房間在三樓最東側,相隔很遠,主要是因為唐寂喜安靜,所以三樓除了唐寂外就不住人。
初雨晴站在老管家為她安排的空曠的房間裏,很漂亮大方的布局,隻是……整體大多都是白色,而且還是純白,這樣的白色甚至是有些刺眼。
初雨晴有些無處落腳的感覺,按照唐寂的意思,她應該會在這裏一直住到媽媽從美國治病回來,可是他們該如何相處?自己這樣越欠越多,真的可以嗎?他們現在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