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雨晴一路稀裏糊塗的不知道被邱澤帶去了什麼地方,又像木偶似的被一群造型師在臉上化來化去,長長的頭發也被鬆鬆垮垮的盤在腦後,又在一堆名貴禮服中選中了一件及膝的淡紫色禮服,最後又被邱澤帶去了商業舞會舉行的場地休息室等唐寂,隻過去了三個小時,初雨晴卻感覺格外漫長。
“我還沒有見過這麼適合紫色的女孩子,站在寂少身邊很般配 。”邱澤看著收拾好一切的初雨晴,不吝嗇的讚美。
女孩子天生是愛美的,初雨晴聽到邱澤這麼說,心裏也有些期待起來,如果一會唐寂看到,會不會也像邱澤這樣認為呢?
邱澤見初雨晴不說話以為是初雨晴緊張,體貼的說:“雨晴小姐不用擔心一會的舞會,你不用去應付什麼,隻要跟在寂少身邊就行。”
初雨晴感激的點頭:“邱助理,謝謝你。”
邱澤溫和一笑,眼前這位初雨晴小姐真是拘謹又客氣:“雨晴小姐太客氣了,我是寂少的助理,做這些是應該的。”
聽邱澤這麼說,初雨晴不禁好奇起來,唐寂的助理應該是最了解唐寂的了,那這麼多年唐寂去了哪裏他應該會知道一些:“邱助理一直是唐寂的助理嗎?”
邱澤點頭:“我從六歲的時候就跟著寂少了。”
六歲……,邱澤和唐寂差不多大,那其中發生了什麼會讓唐寂一個人借住在她家呢?又怎麼會突然消失?初雨晴發現她其實對唐寂真的毫無所知。
“雨晴小姐有什麼疑問嗎?”邱澤很不解初雨晴的反應,其實他這個助理做的外表風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隻有他知道他其實就是唐寂的全職保姆!24小時手機不得關機,隨叫隨到,上班時唐寂一道道指示下來,他就隻能無所不用其極的去辦好,下班後唐寂隻要一個電話,他就必須要在二十分鍾內拋下自己的老婆,出現在唐寂麵前,他容易嗎他?19年啊,他容易嗎他!
初雨晴聽邱澤這麼問,猶豫著要不要開口:“他……”
“邱澤。”
漫不經心的語調,夾雜著幾絲涼意,這樣的聲音,自然是屬於唐寂的。
初雨晴轉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眾多黑衣人當中的唐寂,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襯托出他修長的身形,那張冷豔的麵孔此刻正輕輕抿起,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沒有仁慈,沒有喜怒。
“寂少,舞會剛剛開始。”邱澤報告著一切。
唐寂淡淡的瞥了邱澤一眼,很隨意的坐在了沙發上。
邱澤汗,寂少他那麼看他是什麼意思?最近沒有做錯什麼事啊應該,難道是剛才和初雨晴的話?啊,對了,他怎麼就大意了一件事,初雨晴是初楓慕的女兒,當年……,邱澤暗自怪自己大意,抬眼去看初雨晴。
初雨晴坐在唐寂的對麵,有些緊張,她總覺得唐寂雖然沒有看她,但是自己的一舉一動唐寂都盡收眼底。
“你想知道什麼?”唐寂輕輕開口,可是那話中的語氣卻清清楚楚的夾雜著不滿。
“沒有……,我隻是……”初雨晴急著解釋,可是話到一半突然感覺解釋有些無力,她,其實隻是想了解他,她知他甚少,除了唐寂這個名字外,她對他的身世,經曆,一無所知。
唐寂的態度,像是潑了她一身冷水,涼的透徹。
真的是傷到了她,其實細細想來,這句話根本不算什麼,可是她就是知道唐寂很介意她知道他的事情,好像是什麼東西戳中了她心底剛剛建起的那層屏障,那感覺讓她心裏微微痛癢,許久不能平息。
初雨晴狠狠的咬著下唇,在心裏告訴自己,他從來都是這樣,過去冷漠,現在涼薄,那樣的人,又怎麼會低下身段像常人一樣讓她這樣落魄狼狽的人去接近呢?不是她絕望,是他連讓她了解的機會都沒有,她又哪裏能來的了絕望。
對他絕望,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奢侈。
唐寂看著眼前暗自傷感的女子,好看的眉微微皺起,細小的痕跡幾乎是看不到的,他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這細微變化。
十五歲的初雨晴和二十三歲的初雨晴真是相差太多了,他剛剛那句話,換做是七年前的初雨晴絕對不會是像現在這樣小心措辭的回答,而是笑嘻嘻無所畏懼的說:“什麼都想知道,你要不要告訴我?”
真的是改變太多了,七年的時間,不僅是把高高在上公主一般的初雨晴變成了卑微謹慎的女子,還把她對他的態度一起改變了,從自信滿滿到輾轉退縮。
“寂少,舞會的人都等著你呢。”邱澤算著時間,舞會開始都快四十分鍾過去了,再不出場就不怎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