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前天從唐盛的墓地回來後,初雨晴就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細想下來,又一瞬間變得虛無縹緲,無蹤無跡,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雨晴,你坐在我旁邊一直發呆到現在,直愣愣的看著我,是不是該先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溫婉有些無奈的看著初雨晴,手指握拳,輕輕敲著紅木桌子,喚她回神。
“媽……”被溫婉喚回神思,初雨晴對溫婉微微一笑,接著眉頭微皺,纖長的手指輕輕按住眉頭,緩解著些許的疲倦之感,回憶著說道:“我總是感覺唐寂的養父很眼熟,昨天在鬆柏林的墓地裏看到唐盛的遺像時,總感覺像是在哪裏見過,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出來在哪裏見過。”
那樣冷峻的眉眼,即使是在墓碑上的照片中,多年暴曬在外,受風吹雨打,還是格外引人注意的。
初雨晴覺得自己的感覺不會錯,可是細細想來,卻又像是自己空穴來風,難道是因為唐盛對唐寂做的那些事情,所以她心裏不舒服所導致的這樣怪異的感覺?
溫婉看著初雨晴又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好笑的搖搖頭說道:“死了那麼久的人了,你怎麼可能會有印象?那時候你才多大?我記得當初我要結婚的時候,也和你似的,總是疑神疑鬼,很容易焦慮,情緒不穩定。”
“啊…………”聽溫婉這樣說,初雨晴臉一紅,吞吞吐吐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看來真的是自己想多了,難道真的如唐寂所說,這就是婚前焦慮症?
“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情,唐寂那麼忙,不要什麼事情都讓他處理,他哪有那麼多時間,每天工作之餘還要任由你胡鬧。”溫婉看著臉色微紅的女兒,欣慰的笑著,嘴裏卻是教導著她為人妻該守的本分。
“媽,我知道,可是唐寂一直不用我插手,搞得我連婚禮具體在哪裏舉行都不知道,知道的是我和他結婚,不知道的看唐寂忙碌的樣子,再看看我每天閑的唉聲歎氣,肯定聯想不到我們兩個馬上要結婚。”
初雨晴走到溫婉麵前,雙手環住她的肩,輕聲抱怨著,若說她沒出力是假,她唯一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在設計師來的時候,配合人家量了量自己的穿衣服的尺碼。
“你呀,我還不知道,嘴上這麼抱怨著,心裏肯定樂著呢,現在還把責任全推到唐寂身上?”溫婉輕輕回握住初雨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絲毫不給麵子的說破。
初雨晴也不因溫婉的點破而羞惱,反而嘻嘻笑出聲來,歪著頭靠在貼在溫婉的背上,輕輕閉著眼睛,嘴角向上彎起微笑的弧度,低聲說道:“媽媽,唐寂對我真的很好,以後,我們一家人都會很幸福的。以後唐寂也會和我一樣,叫你媽媽。”
這樣久違的幸福與溫暖,已經是七年不見,再次體會,銘心刻骨,已經是格外美滿。
窗外的陽光溫暖的包圍著她們,安靜而溫馨。
過了許久,溫婉才抬手及時的抹去即將滑出的淚水,輕輕點頭,有些驕傲的說:“我就知道,我的女兒不是福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