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柏舟的請求,葛生的腦袋又開始犯暈了。
今日,他除了釣到了兩條大鮭魚外,就再也沒遇過什麼好事。
葛生隱約有一種預感,要是他現在答應柏舟,那隨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所有的壞事和麻煩都會接踵而來!
更何況,眼下這件事還與獨孤閣扯上了關係!
想到這裏,葛生也不再顧及舊情,連忙搖頭推辭,道:“柏兄,在下早已退隱山林,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之事。你如今重傷未愈,若是不嫌棄,大可在此安心療養。天色已晚,柏兄,楊姑娘,你們二位早些休息吧。”
說罷,葛生便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門,不再理會楊柳隨後的陣陣謾罵。
在走出小院後,葛生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他的這間小院,隻有兩個歇息的地方。
如今,一個給了柏舟,另一個讓給了楊柳。
以他原本計劃,若今日柏舟未醒,就在柏舟的那間屋裏將就一晚。
但現在,若是真的和柏舟待在一起,以柏舟嘮叨固執的性格,定要煩他一夜!
他葛生一不怕天,二不怕地。
然而,就是柏舟這樣性格的人,葛生偏偏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葛生撓了撓頭,情緒頗有些低落,歎道:“哎,隔壁李大哥家還有一間空房。看來,近期都要去叨擾李大哥了……”
還沒等葛生說完,他的肚子又咕嚕嚕地叫了出來。
禍不單行,此話不假。
“……飯都沒得吃一口,還是先去李大哥家蹭口飯罷……”葛生捂著肚子,又走回小院,擼起袖子,從院中水池裏撈起了一條大鮭魚。
“這條魚就當是孝敬李大哥了,也好,遠離俗世,還能睡個好覺。”葛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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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閣,閣主殿。
大殿上正坐著一位五十餘歲的黑衣男人。
他束起的長發中隱約可見幾絲銀發,而與之交相呼應的便是男人有些泛白胡子。
男人的臉型雖然偏瘦,但卻不顯寒酸。
此刻早已入夜,大殿四周悉數點滿了油燈。
隻是今晚,這油燈的火光卻晃動得格外厲害,滲人得宛若來自冥府的焰火。
殿內還有四個人,三男一女。
其中,一名男子身著深黑色暗雲長衫,腰間別著一排飛刀,他臉上戴著半張黑皮麵具,皮膚偏麥色,目無表情。
而另外兩個男人,均身穿玄色長袍,一人身材偏瘦,皮膚白暫,五官精致陰柔得勝過了這世上絕大多數的女子;一人體格健壯,右臉有一道駭人的十字刀疤,相貌粗獷得與他古銅色的皮膚極為相配。較瘦的那個男人手裏拿著一把折扇,折扇上隻寫了一個大大的“風”字。身材破位健壯的那位男性,手拿短刀,神色凝重。可就是上麵這兩個外貌相差甚遠的男人,卻是打從一個娘胎裏出來的親兄弟!
至於這四人中的那個女人,穿著紫衣羅裙,麵戴銀色麵具,正是數日在明鏡台上的淮陰子。
現在,除了淮陰子半跪於殿中外,其他三人皆站於閣主殿的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