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裏的寒光已經蓄積,拳頭握起來,我立馬閃人,省得又討一頓打。他還真追了出來。我對自己的奔跑能力很自信,我以前可是跑過學校百米冠軍的,並且我發足在先,就不信他還能追上我。可是我低估他了,我還沒跑多遠,他已經站在我眼前,臉不紅,心不跳,而我已經氣喘噓噓。
我怒吼著:“藍旭!你想綁架嗎?”我知道已經惹怒他了,不能落到他手裏,否則沒有好果子吃的。
他抽著煙說:“今天就綁你,你能怎麼樣?”
我氣短!這社會還有國法嗎?
看到治安巡邏員路過,我竊喜!我要報警。我還沒說完他已經拿出電話說:“要不要我幫你撥號碼?”然後,我看到治安巡邏人員跟他客套地打招呼。他是本地人,還是有名望的貴公子,到了派出所,估計那個被拘留起來的會是我,到時我在裏麵過的什麼日子,什麼時候能出來,那還得看他的心情。我又氣短了!
我掏出電話準備向藍月求救,電話還沒打出去就被他搶了。我衝著天空叫:藍月,你不是幽靈嗎?你這會怎麼不出現了,你快來救我呀!
哈哈!藍月沒出現,我姐出現了,我大老遠就叫:“姐!”
我姐走近了,問:“你在幹嘛啊?”
我說:他搶我手機,然後我記起姐姐並不認識藍旭,趕緊向姐介紹:“姐,他是藍旭,藍月的哥哥。”
藍旭彬彬有禮地叫一句:“姐姐好!”就像一乖乖仔,跟剛剛的囂張判若兩人。
看姐手裏提著蝦,我問,“大半夜買蝦幹嘛呢?”
姐說:“我回去煮夜宵。”
我靈機一動,藍月家是去不了,我可以回自己家哦,於是我接過姐手裏的東西,拉著姐的手一起走。
不要臉的藍旭居然也跟著來。
我姐在廚房裏煮夜宵,我特意挑了一個壓縮碟,放影碟機裏看,20集的連續劇。
吃完夜宵,坐了一會,我姐說想睡了,我假裝看電視看得超入神,說:“好!你去睡吧,我看完一會就去睡。”
我姐說好,就閃進臥房。
我衝藍旭擠眉弄眼,有我姐在家,你想怎麼樣啊?有種,你打我呀!打呀!我氣得他捏得拳頭吱吱響。
十二點過,我開始撐不住,好想念床啊!
藍旭跟我扛上了,我不走他也不走。
耗著總不是辦法,我給藍月打電話,情意綿綿地說了一會之後我說:“月月,你過來好不?我想你了。”
藍月說太晚了,叫我去她那邊。但是我堅持要她過來,並不是我沒紳士風度,我隻是怕走出門就被她哥綁架了而已。看他那副怒獅的樣子,今晚要是落到他手裏,不被打死,也會被打殘。
過了一會,我就聽到藍月跑上樓的高跟鞋的聲音,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我拉開門,見到救星的感覺真好!我感覺藍月可愛極了。
藍月一見她哥在我身後,就知道我們兩個肯定鬥嘴了,她讓我不要老惹他哥生氣。我說:“你應該叫你哥不要老打人,省得哪天你看不到我了。”
藍大公子一下樓,她就趴到窗口去,在窗口看著藍大公子發動車子離開,她才說:“啊!我哥換車子了?”
我跑過去一看,嗯,是真的!不過剛才過來的時候,他沒有開車啊,原來他是把車停在這裏,走去酒吧的?
我不再看,直接撲到床上睡覺,當藍月回頭的時候,我已經假裝睡著了。她站在床邊看著我,吻著我的睫毛,然後幫我蓋上被子,之後到客廳裏碼字。她居然帶了筆記本電腦過來。
我在生氣,在耍脾氣,在怪藍旭的霸道,在生藍月替我安排命運的氣,但是我卻沒想到她的苦衷。其實應該說在我麵前,他哥是二娘生的才對。她一直在化療,自己知道在世的日子不多了,在離世前,她隻是單純地想有個人可以替她照顧我,而在她心裏,她哥哥就是首選。所以她忘記她的父母,忘記她哥的未來,硬把我塞到她哥懷裏,可是我不明白,我隻知道她沒把我當人,她把我當禮物送人了,我隻知道恨,所以我一直在錯著。像這一會,她在客廳裏碼字,她就是在抓緊最後的時間,書寫生命。可是我不懂!這個女人,我認識她那麼久,可一直到她死後,我才懂她。
第二天起床,我看到手機裏有一條信息,是藍旭發的,打開了是一條空白的信息,這家夥也會有無語的時候。
我在部門開完早會出來,帶著我的助手林蘭等幾個人直接去了廣州。我們去會一個客人,談一個團體險,這條線是我耕耘了很久才搭上的。如果談成了,今年下半年,我都不用做了。為了有財力搶婚,我必須成功,現在我不想利用藍旭了,我不想欠他的情。那個家夥,我要離開他,能閃多遠,就閃多遠!
我們的財神爺是一個香港老男人,55歲左右,我準備了幾個方案,誓不拿下不罷休。
我跟香港老男人在咖啡廳裏談了二十來分鍾,他沒什麼興趣,我覺得開誠布公談,此路行不通,於是我起身去洗手間。
我去洗手間後,有一靚麗美少女,從我們坐的位置緩緩經過,隔著大老遠,我注意到香港老男人連頭都沒抬,女色他不感興趣。下一招,一個成熟型的小帥哥經過,他的頭望著窗外沒轉回來,透過玻璃他是可以看到經過的人的,這說明,男色他也不感興趣。
我掏出手機給姐姐和藍月各打了一通電話,有時候我需要冷靜,姐和藍月的聲音可以讓我安心。
我一邊打電話,一邊打了個手勢,然後我的那個暗藏在角落的助手站起來,緩緩從我們的位置經過。在進咖啡廳之前,她已經被化妝成一個近四十歲的女人,因為我查過香港老男人有個大陸妻子,感情很好,但是幾年前意外身故了,我的助手化裝跟老男人死去的老婆有點像。利用一個死人,打感情牌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但是為了保單,我打了。
這個單,我是誌在必得的。
我注意到香港老男人的頭從玻璃窗上轉了回來,並且望著我助手的背影發愣。
搞定!突破口找到,他在懷念妻子。
離開得有點久了,我回到座位上向他道歉,他還沒從剛才的驚鴻一瞥中回過神來。我跟他打過招呼後,留下再聯係的借口道別離開。
站在街邊,我的嘴角有滿意的笑容,我想他今晚肯定會睡眠不好。哈!太棒了!
我和助手們回到酒店,吃過飯後,我給他們講關於香港老男人和他太太的故事。
晚上,我打電話約了一個人——顏豔,她是香港老男人的秘書,當然也是我的人。我約她去廣廈。一打電話,她說已經等我好久了,一句話立馬出來。
我到廣廈,她已經在等我。直接買觀光票去頂樓看夜景。遠處的街燈和近處色彩斑斕的霓虹燈組成繁華俗世的一副溫暖夜景圖,高樓如多姿的舞女,物質橫流,酒香四益,整個城市食色生香。
我們一起吹著風,吹著吹著她整個人吹進我懷裏了。我把手抱在她腰上,讓她伸展雙手,閉上眼睛,然後問她什麼感覺?她說像飛起來一樣,我想她的靈魂也會飛起來。睜開眼睛後,我問她有沒有一種整個廣州城都在腳下的豪邁,她很用力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