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聽藍月說過藍氏家族,那個家族大到她也說不清楚。據說是他們父輩們組成的一個相當於商業聯盟的商會,各個成員都有獨立的集團企業,卻又相互控股,形成各自經營,獨立核算,相互扶持的堅強堡壘。如果外界有誰想攻擊其中的一家,除非你能同時把聯盟的企業全部拿下,這個方式是藍旭建議並付諸執行的。年僅30歲的藍旭在商業界已經是一顆矚目耀眼的新星,藍叔叔現在隻是掛名董事長。
扯過被子在他身邊躺下,之後他整個人縮到我懷裏,他的手則在胸前,依然在香睡中。原來隻是夢裏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卻暴露了他對生活對陽光的渴望,真是一個孤獨得讓人心疼的人!
哪天要是有人能打開他的心扉,我要對那個人千恩萬謝!
躺在床上,我又想到藍月曾經說過的一句:“太漂亮的男人,不能愛!十有八九是變態!”那時候我跟她抬扛,因為我也算是漂亮的男生,但我認為自己很正常。現在我真服了藍月,她說的一點沒錯,太漂亮的男人總是讓人傷心的。
七點半,我醒來,他也醒了,他的第一句話居然是:“你幹嘛抱著我啊?盡占人家便宜!”
媽的,昨晚是誰自己鑽到我懷裏來的。
我趕著去開早會沒理他,立即翻身起床。可是……我翻不動。因為他已經翻了,他整個人壓住了我。
我焦急地說:“天亮了!”
他說:“那又怎麼樣?我又不是跟你搞一夜情。”
我叫著:“我要開早會啊!哥!”
他撒著嬌說:“啊!大清早好好睡,再睡會!”
我想起那個楊玉環,她那個時候是不是就是這樣扯住要去上早朝的皇帝的。可是我隻是草民,藍旭才是帥才。我說:“快起來,你也要上班了。”
“不上!”他說。
我暈了!哥,這還是你嗎?你還是那個理智冷酷的藍旭嗎?
他說:“別吵!趕緊睡。我當老板的都不緊張,你打份小工,急什麼。”
我無語了。跟他比起來,我一天不打卡還真不是個事,但是人是不能這麼玩忽職守的,於是我說:“起不起!”
他眼裏閃過一道光:“你睡不睡?”
我不說話了,反正是走不了,他太重了,被他壓得好難受,我苦著臉說:“哥,有床墊啊!”
他眼皮都沒抬說:“人肉床墊睡著比彈簧床墊舒服!”
他還真就趴在我身上睡著了,我沒再騷擾他,過了一會,我也睡著了。
我做著夢,夢裏好像我和藍旭要趕著去哪裏?走著走著藍旭不見了,可是我又像被鬼壓床了一樣挪不動,好急!急得抓狂!我大吼大叫,就是沒人應。天地間風雨蕭蕭……
我醒過來,發現藍旭正趴在我身上,研究我的臉,我問他:“我臉上有什麼嗎?”
他說:“做了什麼夢?夢裏我是不是跑不見了?”
啊!他怎麼知道。
他的下一句話讓我心涼:“每個跟我上過床的人,最後一次都是這麼說。”
我說:“我夢見鬼壓床了。”他說“每個人”,我不想承認自己跟別人一樣。
“好!我就是那隻鬼!”他快樂地起來穿衣服。
我看時間,九點鍾!他不上班,那麼早起幹嗎?
“我十點鍾要開會!”他說。
我的會不讓去開,他的會就去開。我很想發火,但是我告訴自己不能發火,發火我就中他的招了。他現在就在等著看我發火。
心裏窩著火,我不能讓他這麼給耍了。他不讓我上班,我也不讓他去。於是我告訴他:“燕子下午到。”
該死!他居然不吃醋!
我想起那個賣花的小女孩,是不是可以學著她,抱著藍大公子的腿不讓他走呢?或者是不是可以學著藍大公子剛才把我壓住一樣呢?
最後我還是決定什麼都不做,放他走。他穿好衣服出門之前又說了一句:“中午等我吃飯!”
他媽的!我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小媳婦了,還要等他吃飯。
我從床頭抄起一個打火機朝他甩過去。
他接住了,還說:“謝了!”
我又砸一個枕頭過去,沒砸到,他已經轉身了,並且留一長串快樂的笑聲!
我抓狂,我生氣!豈有此理!我在窗口叫著:“藍旭……”我想罵“藍旭,你別欺人太甚!”可是我看到他在樓下衝我飛吻!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發動車子離開。
我還沒氣完,藍旭的電話又打過來,居然提醒我:“不要忘了給你家燕子打電話,確定一下她何時過來。”
不過還真多謝他提醒,不然我肯定會忘記了。雖然我剛才在跟他說燕子下午到,但事實上我還沒打電話叫燕子過來。藍旭,真太了解我了。
我給燕子打電話,她還懶在床上,因為她不知道幹什麼好。富二代那裏她不想去,去了也一點不好玩。
我說:“燕子,要不你到過來我這邊玩吧?既然出來了,就到處走走。”
聊了一會,她答應了。我說等她,可過了一會,燕子打來電話說她爸讓她吃過中午飯才過來。
我說:“好!那你就吃過中午飯來,到書城打電話,我接你。”
我明白,趙叔叔為什麼讓她吃過中午飯來,人都出來了,哪怕就是作為同學,不走一趟,說不過去。可是他不想讓燕子跟我多呆,他的想法是吃過午飯來,晚飯前回去。哈哈!可能嗎?我笑!
下午兩點鍾,燕子打電話說她出發了。從樟木頭到黃江約半個鍾的車程,我一接到電話,立即跑到書城等她。
燕子一下車,我就看到她。她穿著一件無袖白色紗布裙子,纖維料子,看樣子不會超過80塊錢,隻背了一個小包包,裏麵估計就一包紙巾一個錢包,她壓根沒考慮在我這裏住。
我先帶她去吃東西,坐在必勝客歡樂餐廳裏,她顯得有點拘謹,我確定她肯定已經被灌輸了已經是有主的人,不能再跟別人來往之類的傳統文化觀念,而我就是那個別人中最重點的那個人。
我刻意地跟她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態度百分百的純潔,一副既然你選擇他,我就尊重你,大家好聚好散,他日再見依然是朋友的大方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