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帶著她去見……”
陳雅點點頭,“隻有這樣才可能幫她走出陰影,讓她與過去分開。”
張嘯天想了想,終於點了頭,他知道陳雅說得對,這也許就是以毒攻毒吧,可愛的舒吉塔,你可以揭開真正的身份了!
越野車在山林間穿行,望著一旁山路邊的懸崖峭壁,張嘯天的手就有些發顫。不是他駕車技術不夠好,而是這盤山路的彎實在太過於危險了。到江洲兩年多了,還真沒想到江洲的林區內還有這麼詭異的地方。
“前麵轉彎,停車。”陳雅坐在後麵拍了拍張嘯天的肩。
張嘯天以為她看出了自己膽怯,就有些不滿道:“沒事,沒事,你老公我能行。”
“前方的路你不熟,軍事重地,你們不能進去。”陳雅擺出公事公辦的態度。
張嘯天隻好灰溜溜地下車,還不忘調侃道:“那用不用把我們的眼睛蒙上啊?”
陳雅認真地想了想,微微笑道:“不蒙你也找不到,一會兒你就明白了。”
張嘯天顏麵盡失,鬱悶地爬到了後座上。舒吉塔瞧見大叔失落的樣咯咯大笑,小聲道:“大叔,小雅姐姐比你厲害。”
張嘯天像個小學生似的滿肚子怨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沒說話。陳雅發動起車子,越野車在樹林間穿梭,如若無人之境。張嘯天望著兩旁沒有路的山林,終於明白了陳雅剛才說那些話的意思。這種地方別說來一次,普通人多來幾次也照樣會迷路。因為這裏根本就沒有路,也不知道陳雅是有意這麼走的,還是這裏原本就這麼的神秘,看得張嘯天迷迷糊糊的。
“大叔,我們……這是去哪?”舒吉塔好奇地盯著兩邊的熱帶叢林問道。
“舒吉塔,我們……帶你去見一個人,到了你就知道了。”張嘯天淡淡地說,陳雅車速飛快,他感覺有些頭暈,便閉上了眼睛。
舒吉塔微微有些擔心,心懸了起來。
張嘯天拍了拍她的手說:“放心吧,我們不會傷害你。”
舒吉塔點點頭,也靠在車座上閉上了眼睛。大約過去了一個小時,陳雅的車終於停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處開闊地,就像世外桃源一般,隻不過高高的紅牆,以及厚實森嚴的大鐵門阻礙了前方的風景。大門正上方是國輝,下麵是幾個鎏金大字“XXX軍事委員會總參謀部南方療養二局”。大鐵門的下方,是兩位荷槍實彈的衛兵,身後的崗亭上寫著“衛兵神聖,不可欺犯”。
舒吉塔身體一抖,縮在陳雅的身邊。陳雅扭頭看著她,拉住她手說:“別怕。”
舒吉塔點點頭,跟在陳雅的身後向前走去。陳雅對衛兵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後又簽了字。衛兵對著對講機說了幾句什麼,大鐵門旁的小門便打開了,兩位解放軍戰士牽著一條軍犬跑步出來對陳雅敬禮,接著便對她的越野車進行了檢查,看著軍犬在越野車上聞來聞去的。舒吉塔感覺很好玩,嗬嗬地笑了起來,說:“那條狗好可愛哦……”
一句話惹來了衛兵的怒目而視,嚇得她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吱聲。檢查完以後,陳雅這才上車,大鐵門也緩緩打開。大院內十分的寬敞,一排排的白色二層小樓分外奪目。把車停好,陳雅帶著兩人來到前排小樓前,接下來又是繁瑣的身份證明、檢查,七拐八拐,繞了很遠的路以後,陳雅才把他們帶到一間門前,警衛打開房門,陳雅拉著舒吉塔便走了進來。
房間內有位六十多歲的老人穿著白色的服裝坐在桌前獨自下棋。聽到響聲,老人微微一笑,說:“怎麼,到時間了嗎,上頭終於決定了?”
舒吉塔怔怔地盯著老人的背影,伸出手指著他大叫一聲:“魔鬼!”喊完,就像真的見到了魔鬼一樣向外逃。陳雅拉住她,說:“別怕,你放心……他不會傷害你的。”
舒吉塔躲在他們的身後,雙眼通紅,眼淚已經流出來了。看得出來,見到老人以後她受到了驚嚇,這位老人令她想起了不堪的往事。而那位老人回頭看到舒吉塔時也大感意外,他不可思議地盯著陳雅,失聲問道:“你們……你們怎麼可能抓到這個死丫頭!”
這位老人正是塔葉土司,在金角經營了數十年的軍事武裝領袖,曾經是金角叱吒風雲的人物。然而今天卻倫為了階下囚。
陳雅抓著舒吉塔的手,緩緩向前,對塔葉土司說:“不是我們抓到了她,而是她自己跑到了我家。”
舒吉塔這一刻仿佛才明白過來,她呆呆地望著陳雅,問道:“小雅姐,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們就知道我在說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