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難道(3 / 3)

陳亦斐沒有吭聲。說得輕巧,現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歸誰了呢。

這頓飯陳亦斐還是沒有跟妙文去,一是他真的很怕和這個強勢過頭的女人在一起,另一方麵也是他早就沒有機會拒絕老板的飯局了。

不過,今天的這頓飯吃得有些不一樣。平時不會在餐桌上說話的男人破天荒第一次開了口,雖然他已經很謹慎地選擇了時機,但陳亦斐還是覺得這問題來的有些唐突。

“小陳,你和SANDY很熟嗎?”

“你說啥?”

男人開口問話時,還低著頭認真地切牛排,問完了,也終於失去了耐心放下刀叉,望向了陳亦斐。

“我看見你們總在一起,聊得很熱鬧的樣子。”

陳亦斐也慢慢放下手中的餐具,把身體往前傾了一下,“我聽不懂你的意思,SANDY是誰?”

不知道為什麼,陳亦斐的心跳驟然加快,他是覺得要抓不住餐具了才放開手的。

男人一愣,怔怔地看著陳亦斐,好象忘了要回話。

“你說的SANDY是妙文吧?介紹我到這個公司來的人就是她。她和我一個中學同學認識。”陳亦斐努力使自己顯得很自然,聳著肩說道:“不過之前我們在飛機上就認識了。很巧是吧?要不怎麼說這個世界其實很小呢。”

男人點點頭,淡淡地哦了一聲,端起旁邊的紅酒呷了一口。

“其實我們並不熟。”想起很重要的一點,陳亦斐又補充了一句:“妙文也是公司的人吧。”

“她是我哥……個人的朋友,並不是公司職員,但她擁有公司20%的股份。”

“這麼說,她也是我的老板之一嘍。”陳亦斐歪了歪嘴角,“這樣的話,我還不能太怠慢她了。”

“你不用管她。”話說得飛快,神色也有些緊張,不過並沒有落在陳亦斐眼中。

絕對在騙人。陳亦斐的腦子在那個時候被這樣的念頭擠滿了。

原本已經發過誓不再沾酒這種害人不淺的東西,陳亦斐再次印證了他性格裏的毫無原則,喝悶酒把自己灌了個酩酊大醉。

本來酒量就不好,加上酒澆愁腸愁更愁,抵抗力大打折扣,不肖一時半刻,三杯啤酒就人事不醒了。

結果如何,他已經不知道了,他隻知道第二天醒來宿醉的痛苦讓他幾乎沒辦法從床上爬起來。頭痛欲裂,身體四處也極不舒暢。好不容易翻了個身吧,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很陌生。

身下柔軟溫暖的一席絕對不同於自己的那張簡易單人床,伸展開手腳,真是很大的尺寸呢。放眼過去,除了潔白的牆壁就是潔白的屋頂,一盞諾大的琉璃吊燈懸掛在天花板的正中央,床頭是真皮包裹的黑色,床上也是一應的白,黑白分明的世界讓陳亦斐的視線再次打旋。

閉了閉眼,沒有回想起自己溜下吧台後的事情,再睜眼,卻看見床頭放著的一個相框。

一把抓過來,入眼的是三張非常相似的臉,不過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還處於孩童時期,稀疏焦黃的頭發,扁塌塌的鼻子,噘起的嘴,十分不情願的樣子很不幸地被菲林給留了下來。

而那個成人後的臉,就和自己所認識的某兩個人十分相象了。

不會吧——

看過照片,陳亦斐在心裏哀號起來。他不會這麼不幸地再次淪落到鄭家男人的床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