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封藩建國,以屏王室(2 / 3)

最終慕容皝隻擄得數千家歸於本部,旋即朝命嘉獎,召慕容皝入覲,即授顯職,留而不遣。

劉演則在戰後受命南征,率兵入於樂浪、帶方,以期逐退三韓,恢複中原王朝在半島北部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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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秋,子聖壽——按照習俗論虛歲,裴該已經三十四歲了——群臣乃請大擺筵宴,並赦殊死,普同賀,卻跟前兩年一樣,都被裴該給駁了回去。

皇帝怎麼過生日呢?從前都屬於子私事,頂多召集宗室或者文學侍從之臣來開個慶生宴,做詩酬唱而已,基本上不會煩擾到朝臣甚至是民間百姓。原本曆史上,要到一二百年後,梁武帝、梁元帝等佞佛,遂於自家生日大辦法會,為父母祈福,才逐漸形成了聖壽慶典的雛形。

隋朝仁壽三年,文帝楊堅下詔:“六月十三日,是朕生日,宜令海內為武元皇帝、元明皇後斷屠。”也就是,這一日普下皆不得宰殺禽畜,遂正式將子私事,轉化為國家公事。直至自戀的唐玄宗,於開元十七年定其誕日為“千秋節”,後改名“長節”,就此皇帝生日竟然變成了法定節日……

裴該既不信佛,也沒那麼自戀,不打算把自家生日搞得太過隆重,所以前兩年都是罷朝一日,在宮內跟老婆孩子簡單慶祝一下罷了。今歲聖壽將近,荀後就來問了,是不如沿用前年、去年的慣例啊?裴該搖搖頭,:“吾意,今歲當請叔父及兄弟、子侄與宴,親眷同慶。”咱們可以略微搞得再熱鬧一些嘛。

於是到了正日子,宗室顯貴,俱會禁中。主要包括安豐郡公裴粹、東海郡公裴嶷、西平郡公裴軫、樂城縣公裴彬、高陽縣公裴暅、武原縣公裴通、襄垣縣公裴湛、微陽縣侯裴嗣,以及裴詵(安豐公嗣)、裴開(東海公嗣)和裴常(微陽侯嗣)。

這算是擺的家宴,或者族宴,所以各人都將妻子攜來,其中以裴彬之子最長,都已經十歲了,其餘第三代,則多半還懷抱在繈褓之中。此外裴該尚有一姑母,嫁與衛瓘少子衛裔,青春守寡,目前依丈夫從弟衛展而居,孤身一人也被請了過來。

聞喜裴氏家族繁茂,世係眾多,但經晉時喪亂,主要支係(裴茂子孫)多數罹難,剩下的也就這些人啦——其實還有衛門裴氏的親侄、裴憲二子裴挹和裴瑴,但因附羯,早就已經從宗冊裏被革除了姓名。

所以除了衛門裴氏外,與會的主要屬於三個分支:一是裴徽之後,西裴的裴粹父子和裴苞諸子;二是裴輯之後,東裴的裴嶷和裴武二子;三是裴嗣、裴常父子——其實那爺兒倆血統很疏遠,可能還比不上曾經代掌族權的裴碩,純屬抱裴該的大腿最早,於南渡後即來相從,所以才占了一個大便宜。

此時裴粹已被免除了雍州刺史之職,改任門下侍郎;裴通亦不再擔任兗州刺史,而轉任兵部侍郎;唯一的外任隻有裴開,為豫州刺史,正巧趕回洛述職,並且押獻罪徒。

什麼罪徒呢?乃是襄城郡守曹嶷。曹嶷此前降晉,被荀氏安排在襄城,他雖然盡量夾起尾巴來做人了,終究長期擾亂和割據青州,朝中恨其者甚多,也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一直牢牢地盯著襄城郡呢。終於,裴詵和熊遠從不同渠道得到證據,乃上奏彈劾曹嶷豢養死士,有不軌圖謀,尚書即下製書,罷其守職,押赴洛陽審訊。

故此酒席宴間,歡敘過後,裴該慰問一下裴開遠歸之勞,順便就轉過頭去問裴嶷和裴詵:“曹嶷可殺否?”裴詵笑道:“人皆言可殺,若陛下亦懷此心,則殺之必矣。”

裴該當然痛恨曹嶷啦,那家夥也屬於晉末肆虐中原的反賊勢力,所過殘戮,罪惡滔,怎麼能讓他搖身一變就成為新朝之臣,竟然得享年呢?再者了,當初招安曹嶷,也不是我的意思啊,都是荀氏那票官僚搞的花樣;而且就連祖逖都多次密奏,雲曹嶷不可留,則那廝還能活得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