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宸淵示意北安瀾入座,可是一旁的皇後隻是瞥了他一眼,看來,她對北安瀾的出現極其不滿。還有不遠處的太子,看見北安瀾也是目光一沉。
北安瀾轉身入席,直接忽略了這不善的目光,在覓風身邊落座。
“皇兄,你什麼情況?為何姍姍來遲?”覓風趴在北安瀾的耳邊輕聲問道,見北安瀾老是不來,他擔心後宮這些人以此做文章,使陰招。
北安瀾又豈能不知他的顧慮,他伸手拍了拍覓風的肩膀,示意無妨:“出門前被一些棘手的事情纏住了而已。”
整個宮宴歌舞升平,琴箏和鳴,餘音嫋嫋,眾人皆在其中沉醉,觥籌交錯,推杯換盞,足足兩個時辰才停止。
席間眾人極是熱鬧,飲酒賦詩,唯獨北安瀾安於一隅,沒什麼話說。
等到北宸淵擺駕出了倚梅園,太子不知為何也跟在北宸淵的身側,北安瀾也沒理會那麼多,便抄小徑走在了北宸淵的龍輦之前,見北安瀾立在一旁,北宸淵索性下了龍輦:“老五,你今日這是怎麼了,來得本就遲了些,看你這臉色……”
太子則半昂著著頭,臉上堆滿了傲慢不可一世。
“父皇,昨夜兵部尚書年傅在家中遇刺,滿門被殺,無一活口……”北安瀾將年府的所有情況一一稟報給北宸淵,無一遺漏:“兒臣已派人守住年傅,不過現在城中人心浮動,謠言漫天,必須要向百姓有一個交代才行!”
“果真如此?!”北宸淵的聲音立刻低沉下來:“年傅可是朝廷命官,官居二品,竟有人在皇城之中殘殺我北辰二品大員,這還了得!查!”
北宸淵眉頭緊鎖,怒氣衝天。
“父皇,既然是五弟稟明的此事,不如將這件事交與五弟,相信以五弟的能力並能很快查明此案,給敵人當頭棒喝,殺一儆百,以儆效尤!”見北宸淵動氣,太子極力推舉北安瀾徹查此案。 想也不用想,太子絕沒安好心。
“嗯!朕也相信安瀾的能力,此案就交給安瀾了,務必盡快破案!”北宸淵略作沉思,也覺得有理。
聽到北宸淵肯定北安瀾的能力,太子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嘴角僵硬的抽動。哼哼,北安瀾,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破案。
“兒臣遵命!”北安瀾行禮後便退下了。
誰知此刻北宸淵的心中正翻江倒海,他的雙手緊緊地抓著龍輦,發白的指節泄露了他的心思。有些事情是由他一手安排的,年傅本是他北宸淵的心腹,乃是他為扶植新帝培養的一把利刃。
可如今年傅竟然被殺,這意味著什麼?!
這是對他北宸淵的不滿!是對他的挑釁!是不服!是反叛!他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存在!
北宸淵貴為帝王,此人城府極深,深謀遠慮,喜怒從不向外人表露,就算如今雖已封三皇子為太子,可真正的太子在他心中是否另有他人呢?此事並無可能。
北辰曆代便曾有如此先例,太子之位隻是噱頭,新帝卻是其他皇子。
正因如此,當今的太子並不安穩,一日不立新帝,他將一直患得患失。視北安瀾為眼中釘,北安瀾勞苦功高,不除掉他,難以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