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剛強的男人竟然睜著一對鳳眼噙著淚光看著我,明明是教訓的口吻,卻讓我的心底感到溫暖不已。
再看這病房,大約60平米的樣子,我對麵是一個三層的淺咖啡色電視櫃,上麵放置著一個40寸的大電視;病床左手邊一組六個乳白色的真皮沙發以及一張棕色的原木茶幾上麵零星的散置著4個茶杯一個小水壺;右手邊是一個衛浴間,右前方才是房門,豪華寬敞的一個單人病房,所費不菲啊。
隻是心中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很不對勁,正準備開口詢問,砰地一聲,一個茶色大波浪頭發的美婦人推開門,人還沒等進來嘴裏就一疊聲的叫著,“阿娜達,兒子醒了嗎,醒了嗎?燒退了沒,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讓醫生來檢查看看……”手裏揮舞著一個保溫桶,衝了進來。東西都沒放下就過來在我臉上身上摸來摸去,“讓媽媽看看,好些沒有小光啊,媽知道你喜歡網球,可你也不能練球練到昏倒。燒到40度三天來反反複複一直退不下去。嗚嗚…媽媽擔心死了,再也不能這樣了balabalabala…”邊說邊抱著我輕聲的哭泣。
恩,是個直率感情直接的人,腦中直覺的進行評判,
婦人猶如魔音穿腦的念叨,溫暖的懷抱,打濕衣裳的熱淚,無一不在震動著我,這就是母愛吧。除了母親誰也不會這樣關心嘮叨一個人,真幸福啊!
可是為什麼對我這麼好?誰會為不相幹的人做這麼多,這麼好?!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好混亂,她為什麼自稱是我媽,我媽不是……
家庭教育第一課,沒弄清情況時,要鎮定,因勢利導,才能得出自己想要的結果。
發現情況有異,剛剛輕鬆的心情和未知的茫然本能的立刻收了起來,進入戰備狀態,不動聲色的觀察著。
總算知道哪裏不對勁了,眼前兩個自稱是我爺爺和媽媽的老人和女人以及一個明顯與老人相似度90%以上被女人稱為阿娜達的男子,按照邏輯推理那就是我的爸爸了!???
怎麼可能,我父母在我出生時就不在了,是爺爺把我養大的。這個老人並不是我爺爺呀?等等,阿娜達,我一直在說日語。現在是什麼情況?(可見這個人有多麼的遲鈍和白目)
整合分析了現有的信息,我理清了頭緒,初步確定現況。我已經成為另一個人了,原來我是占據了別人的身體啊,那麼是奪舍了。
不能露出馬腳,看來首先我要做的就是搜集目前這具身體的資料。
已知的情況:一,這具身體的家境很好。二,名字是什麼國光,由祖父、父母及他組成的四口之家。三,他很喜歡打網球,在學校還有一起打球的隊友,關係不錯。四,這裏是日本。
可以確定基本無害。
無論如何,能夠死裏逃生總是件幸事(嗯,借屍還魂也算吧),等傷愈出了院,我就立刻返回中國去,那些虧欠我的,我要一一討要回來。
然而這一切的美好計劃在我看到衛浴間鏡子上的那張臉時徹底化為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