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連連長要搶在喪屍前將小女孩救回來。
“快!快!快!”我默默給二連連長加著油,車長下令:“瞄準後方喪屍,準備射擊。”
二連連長跑得很快,看到有軍人來救她,小女孩子也加快了速度。
我看到,二連連長魁梧的身影迎上了女孩子,他一俯身,雙臂一張,抱起了女孩子,緊緊摟在懷裏,轉身就往防線跑。
我剛歡呼了半聲,立刻尖叫起來:“不!她是喪屍!”
她是喪屍,那個小女孩是喪屍!
二連連長抱著她轉身向防線跑來時,我們都看到了,那個小女孩背上有個血肉模糊的大洞,哪怕是個成人,背上有這樣一個洞,也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二連連長麵對著小女孩抱著她--不,是它--根本沒看到那個洞。
電台裏一片雜亂的吼聲:“連長!放下它放下它,它是喪屍!”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小女孩喪屍靠在二連連長懷裏,就像女兒依在父親的懷裏,它張開小小的嘴,一口,咬在二連連長的脖子上。
二連連長一把將懷裏的小女孩扔在地上,小女孩滿臉是血,在地上打了個滾,爬起來再度向二連連長撲來。二連連長拔出了********,呯一槍,擊中了小女孩子的腦門。
二連連長捂著脖子上不斷噴血的傷口,抬頭看了我們一眼,一個轉身,向後麵黑壓壓撲來的喪屍群衝了過去。
呯、呯、呯,********的射擊聲單調地響著,有喪屍倒下了,然而,那隻是一塊石頭掉落到海裏,連浪花都濺不起來,二連連長的子彈很快射光了,他一揚手,將手槍向迎麵的一隻喪屍砸去,手槍砸在喪屍臉上,又彈落在地,被擊中的喪屍沒有一絲停頓,它隻是一躍就撲到了二連連長身上,二連連長摔倒在地,更多喪屍撲了上來,幾乎是一瞬間,二連連長的軍裝就消失在喪屍們的身影下。
嗵,我按下了射擊按鈕。
一朵金屬和氣浪之花在二連連長倒下的地方炸開。
99式坦克,炮彈40發,炮射導彈1發,並列機槍7.62毫米彈3000發,高射機槍12.7毫米彈500發。
彈藥充足。
然而,這些人類大工業製造出來的殺人利器,在喪屍麵前,卻是顯得如此無力。
一個小屁孩衝著螞蟻群撒尿,威力也比99式坦克的槍炮打在喪屍群裏強。
榴彈在喪屍群中炸開,炙熱的金屬碎片將成片的喪屍擊倒,殘肢碎肉漫天飛舞,然而,除了被彈片擊中頭部的喪屍,其餘的喪屍挪動著,又繼續前進。
鎢合金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特種合金穿甲彈原本設計來是對付重型目標的,對散兵的殺傷效果遠遠不如榴彈。
相比之下,12.7毫米的高射機槍平射效果最好,在一陣陣噠噠聲中,兒臂粗的彈頭甚至能將前幾排喪屍象牙簽一樣掃斷。
然而,彈藥還是太少了,就算彈無虛發,一輛99式坦克也就能打死幾千隻喪屍,可是,我們麵前的喪屍有多少?我不知道,反正瞄準鏡裏黑壓壓的全都是喪屍。
幾萬?十幾萬?還是幾十萬?
99式,這個鋼鐵騎士投擲出的彈藥,就象扔進沼澤地裏的小石子,濺起一點泥漿,然後,就消失無蹤了。
我突然想起了那個楊旭參謀長在經過我們防線時,臉上曾古怪的一笑,當時我還無法理解那笑容的含意,可現在我知道,那是深深的無力感。
他說的沒錯,我們的一切戰爭手段,在喪屍麵前毫無用處。
突然,電台裏傳來一陣尖叫:“後麵!後麵!它們從後麵上來了!”
喪屍將整座立交橋都包圍了,它們從我們身後包圍了上來,有戰友調轉高射機槍槍口掃射,然而喪屍們靠得太近了,戰友們雖然忙亂地換用上了95式自動步槍,但殺傷力就更弱了。
戰友們紛紛鑽進了坦克內,蓋上了艙蓋。
利用並列機槍掃射正在努力攀爬的喪屍們。
我很快發現,喪屍們很笨拙,它們徒勞地想爬上坦克,可根本爬不上來。
戰友們也發覺了這一點,他們再次打開艙蓋,用高射機槍、95式、92式,輪番向車體周邊的喪屍們射擊。
因為距離近,這一輪的射擊效果甚至比炮彈還好。
但也隻是還好而已,我們的防線前方,黑壓壓的喪屍象行軍蟻一樣密集,一眼根本看不到頭,“我們沒彈藥了!”有戰友呼叫。“我們也沒有了!”“隻剩下炮射導彈了!”“我呼叫過彈藥補給,但是沒有回應!”
終於有人提出來:“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在這裏等死吧?”
“幹啥?你想當逃兵?”
“放屁,老子隻是不想幹坐著等死!”
“用坦克壓它們,把它們壓死!”
“油用完了怎麼辦?昨晚的急行軍,剩下的柴油本來就不多了!沒了油的坦克,就成了我們的活棺材了!”
“炸橋!”有戰友嚷道。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炸了橋又有什麼用?喪屍照樣可以從橋下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