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時敘看她情緒激動,不敢再刺激她,隻是溫和地說:“我去買。”
宋梓琦剛要拒絕,他就說:“宋梓琦,你就當我們是校友,我想,你對其他校友不會也是這樣子。”
看著他推開車門,走向藥店,宋梓琦竟然還是有一絲的恍惚。不管她多麼的不願意承認,盛夏光年裏深愛過的男孩,早已和她沒有關係。可是,這樣一幕背影,宋梓琦的心又莫名地絞痛。
那些日子怕是永遠也忘不了了,那時候她最沒克製力,也該是歸功於吳哲對她的寵溺,隻要她喜歡就會給予,除了男女朋友這事他堅持了自己的心意外。而韓時敘則不同,他這個人原則性太強了,不會無緣無故無法無天的寵溺。有一次她嘴饞,在學校後巷小吃街吃小龍蝦,結果吃進了醫院,韓時敘正和他導師在外地呢,接到她電話連夜趕回來,唬著一張臉,好幾天都不和她講話。那是記憶裏他們第一次冷戰,雖錯在她,但當時她想的是韓時敘小氣。後來,韓時敘對她的飲食及作息時間做了嚴格的規定,還常常搞突擊檢查。
韓時敘很快回到車上,遞給她一盒胃藥,似有意試探一樣,“你沒和秦歌住一起?”
“就算住一起也和你無關。”宋梓琦定了定神。
他笑了下,這樣渾身是刺的宋梓琦,他太熟悉了。
餘光瞥到他淡淡的笑意,宋梓琦幹脆閉嘴不言,也覺得自己反應過了,又恨自己太不爭氣。不就一個韓時敘嗎,他也是人,憑什麼三言兩語自己就失控?
他邀請吃飯,宋梓琦不買賬,在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前,她在思考著要怎樣和他避開直接衝突。
而韓時敘則是想,她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是不是意味著她也忘不了?他也清楚自己要是對她有所表示,她會逃得更遠,但是看著就在眼前的她,韓時敘不知道這樣的粉飾太平還能維持多久。
“宋梓琦,你覺得你不吃飯我會放你回去?”他說這話的口氣就像是在說宋梓琦你別在癡心妄想。
宋梓琦非常火大,咬牙切齒道:“韓時敘,一來我不是你女朋友,二來我更不是你太太,你有什麼權利這樣做?你憑什麼這樣做?”
韓時敘皺了一下眉,單手支著下巴,“這麼說,你是想成為我女朋友或是太太?”
“你覺得這可能嗎,不說我不會點頭,我想現實也絕對不容許。韓時敘,就算是做人情婦,那個人也絕不會是你。”
“唐曜暉?”他淡淡挑眉。
她從不想瞞於他,但親耳聽他提及,仿佛是愧對於他一樣。她怔了怔,緩緩地說:“沒有誰能為誰守身如玉,你不能,我也不能,這就是現實。”
韓時敘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想什麼,又想做什麼,或許在他心中,他也是不願意承認,曾經深愛他的女孩變成現今的模樣。可就如吳哲說的那樣,在她最脆弱時他在哪裏?有沒有片刻的想起過她?
“琦琦。”
宋梓琦抿唇,勉強笑了笑:“韓時敘你什麼都別說,我不想聽。你也看到了,我就是這樣不知廉恥,就喜歡不勞而獲,做人情婦做得甘之如始的人。你可以看不起我,但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生活裏,算我求你了。”
可誰又真能甘之如始呢,在那些空白的旅途裏,在那些寂寞的深夜裏,北方的群星,誰又在輕輕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