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精神變得更加脆弱,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她驚慌,尤其是電話響起的時候。
她想去自首,但是她更怕電話裏的惡鬼將原家秘密說出去。
“所以她選擇自殺,她覺得自己死了,惡鬼就不會再糾纏了。她那段時間睡不好,需要醫生開安眠藥,原叔叔怕她想不開,就讓私人醫生每天來家裏為她診斷,每天給她的藥都是定量,但是她自殺的那天,我親眼看見她支開醫生,從醫生的藥箱裏拿走了兩瓶藥。我的父母都是醫生,所以我知道那是安眠藥。她是決定要死的,所以打算給瑋俊做最後一頓飯。我很害怕,就給原叔叔打了電話,他是自己開車回家的。當時我叫魏阿姨到花園裏幫我種花,原叔叔就趁機去房間裏檢查她的藥。他找到了那兩瓶安眠藥,將它們帶走了,因為下午要開會,他吩咐我好好看著阿姨,就回去公司了。知道安眠藥被原叔叔拿走,我就鬆了一口氣,回去書房看書。等我被外麵的聲音驚擾,出去看的時候,才知道魏阿姨去世了。警察來了,法醫也來了,證實魏阿姨是服用了過量安眠藥死的。”
“你不是說安眠藥都被拿走了?”梁子山問道。
尹秀娜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魏阿姨還在其他地方藏了藥吧。”
梁子山問了幾處疑點,“原清年拿走了兩瓶安眠藥之後就回去公司了?你親眼看見他走?他中間還有沒有回來過?”
尹秀娜很確定地回答,“我親眼看見他走的,他再次回來的時候,魏阿姨已經過世了。”
“你不是說你去了書房,你怎麼知道他中間沒有回來過?”
“書房的窗戶可以看到門口,如果有車輛駛進家裏,或者大門打開,我一定會聽到聲音。那段時間我沒有聽到,家裏很安靜,後來驚擾到我的,是保姆的呼叫聲。”
尹秀娜的話基本已經可以證明原清年不可能謀害自己的妻子。
“謝謝你的配合。”梁子山的筆錄已經做完了,為尹秀娜打開詢問室的門。
“還有一件事,”尹秀娜站起來之後,忽然補充道,“我當時偷看了魏阿姨收到的恐嚇照片,從照片的畫麵來看,我覺得可能是有人當時正好路過,從車輛裏麵拍的。而且還有一件事很古怪,魏阿姨不是調查過公司資產的問題嗎?她當時手上有關鍵性的證據,她鎖在保險櫃裏的,可是有一天她似乎發現文件少了一部分,但是保險櫃又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她以為自己忘在了別的地方,可是怎麼找也找不到。還有,在她自殺前一天,她將保險櫃裏的所有文件,甚至原叔叔書房裏的好多東西,統統搬到花園裏都燒掉了。”
“她是不是擔心原清遠挪用公司資產的事情被人知道?她接到的恐嚇電話不是說要把秘密公布出去嗎?”
尹秀娜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我覺得不是這麼簡單。魏阿姨燒掉的東西,還有好多是懸劍的遺物,包括一些信件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