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處在不同的位置上,就會有不同的煩惱,所謂四平八穩、千順百暢的生活到底是不存在的,而即便存在了,怕也沒什麼意義。
江柳最近對這句話的前半句應該深有體會,不過還好的是,那個曾經在夜深人靜時,經常靜靜地聽她訴述著心事的姑娘終於又回來了,這給她平靜的生活增添了一道靚麗的風采,雖然心中仍有煩惱,卻是滋生在欣喜之上的。
下班後,江柳和念珠一起吃過晚飯,就跟著來到了自己昔日的舊巢,並打算在此“借宿”一晚。進了家門,她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癱,想起煩心事,止不住又是一陣唉聲歎氣。
念珠去廚房倒了兩杯熱水走出來,離老遠就聽到她的鬼哭狼嚎,笑道:“怎麼啦,看你今天一直愁眉苦臉,小心長皺紋啊!”
江柳聞言立馬坐正,可勁兒拍了拍臉頰,哭訴道:“天哪!再這樣下去,我的花容月貌,我的美好青春,早晚要被總裁壓榨幹淨。”
“嗯?”念珠在一旁坐下,表示不解。
江柳一歪身子又陷進沙發裏,“你不知道,過幾天是總裁和鍾小姐訂婚一周年的日子,這又不比結婚紀念日,鍾小姐肯定不好自己說出口,但不管怎麼說,總裁也該有個表示。”
“這還不簡單,你提醒你家總裁一下就行啦!”念珠想不通這有什麼好愁的。
江柳聞言賞了念珠一記白眼,“如果真的那麼簡單就好了!我敢保證,我一句話說出口,總裁的下句話肯定是,你抽時間幫我買件你們女孩子都喜歡的東西,越名貴越好,到時間了再幫我訂一桌晚宴。”江柳雙手一攤,一副結果必定如此的模樣。
念珠端起杯子喝水,聞言詫異地看向江柳,“這些年,你家總裁送人家的禮物,不會都是你…花心思幫他挑選的吧!”
“嗬嗬,恭喜你,答對了!”江柳不由一陣苦笑,“不過這次關鍵在於,前不久鍾小姐生日,我剛費盡心思給她準備過一個禮物,這就又來了。人家從小到大過得可是公主一樣的生活,想要什麼東西沒有,你說我這次又要幫總裁給她準備什麼禮物才合適呢?”
“嗯!那你可真夠慘的,遇到一個這樣…低情商,而且還這麼懶的上司。”念珠對江柳深表同情。
江柳不再那麼激動,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把玩著水杯的念珠,道:“是嗎”,輕咳一聲,她又開口道:“你…知道鍾慧小姐吧?h。g跨國集團的千金,從小在美國長大,universityofwashington畢業的高材生。”
念珠輕點頭,“她既然是你們伯蘊未來的總裁夫人,自然是媒體格外關注的對象,我的工作與新聞聯係密切,所以對她…有所耳聞。”
他與她的那場訂婚儀式,場麵恢弘,轟動一時,商業大亨的世界裏,王子與公主的結合,足以讓媒體在頭條上大慶三天,她那時雖然知道的並不及時,但在那個寒冷的夜晚,卻是真真切切見證過那個眾望所歸的時刻的。
“h。g跨國集團的企業曆史比伯蘊集團的前身天玉珠寶還要悠遠,它的企業重心雖然在美國,但根基堅固,發展穩健,財勢雄厚,以伯蘊目前的實力,也未必可以與之比肩。”
江柳坐直身子,繼續道:“總裁很少提及以前的事,不過我聽柳江說,鍾慧小姐的祖輩與總裁媽媽一家是世交,鍾慧小姐的父親鍾老爺子,與總裁媽媽是青梅竹馬,兩人交情深厚,所以在很早以前,兩家就有意讓鍾慧小姐與總裁結為連理。隻是,以前總裁一門心思都在逍遙山水上,不喜在家待,更從不管這些事,鍾慧小姐又是在美國長大,在美國上學,所以雙方家長雖然有意,但他們兩個人以前卻沒怎麼接觸過。”
“在很早以前…”,念珠輕聲喃喃,這很久以前,一定早過她與他的相識,原來從一開始,不,原來他們就不該有開始。
江柳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沒有覺察到念珠的變化,“自從幾年前,總裁的媽媽病倒後,就一直希望鍾慧小姐能常陪伴在她身邊,也是從那時起,鍾小姐才開始在中國定居。不過說來也怪,像鍾慧小姐這樣一個在熱情奔放的大美國長大的人,性子卻十分溫婉沉靜,全無豪門大小姐的孤傲刁蠻,言行舉止間反而像極了舊中國裏的大家閨秀,可見鍾家家法之…詭異…對,詭異!”江柳煞有其事地分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