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圓圓的明月,我滿臉眼淚地啞著嗓子開始唱歌:“月兒彎彎照九洲,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高樓飲美酒,幾家流落在呀嘛在街頭,在巷口……”
“嘎——”一聲驚悚的鳥叫聲從對麵的樹上竄起,然後一個黑色影子像火燒了屁股似的急轟轟地飛走了。
我呆了呆,滿心的愁思都被打斷,怒氣衝衝地從桌上摸了個梳子砸過去:“死烏鴉!不懂得欣賞!擾人清夢!”
第二天早上天才蒙蒙亮,我就被咋咋呼呼的半音拖起來了,說是要去參加武館弟子的晨練。大約是因為太累了,又或許是換了個身體連認床的毛病都沒了,昨晚我睡得那叫一個香,是以一大早也精神奕奕的。半音嘰嘰喳喳地到處找小梳子,我縮在一邊,佯裝不在意沒敢出聲。
武館的晨練說嚴厲也嚴厲,說輕鬆也輕鬆。因為我的傻毛病剛好,所以被恩準睡到卯時,也就是現在的淩晨五點。等我磨磨蹭蹭空著肚皮從後院摸到前院,武館的弟子都已經開始呼哧呼哧地跑圈了。我美麗的姐姐將漂亮的頭發簡單地束成一把,裹在單薄勁裝裏的身軀修長而玲瓏有致,看得我直眼紅。悲哀地看著現在的短手短腳,前世我也有這麼一副好身材啊。算了,慢慢熬吧。
說晨練輕鬆,是針對我。我看著這個小場地,一圈最多也就兩百米,跑個三圈還是跑不死我的。尤其謝思嘉這個身體似乎特別強韌,三圈跑下來也就小小喘一喘。當然,不是每個人都隻跑三圈的,而是我來的時候已經隻剩下三圈了。至於其他人,手上腳上戴著不同程度的負重手環,全身負重最重的三十斤,最輕的也有十五斤,三十圈……隊裏還有十來個女弟子,謝鳶天的負重是二十二斤,是女子中最重的了。
我穿著合身的勁裝衣裙,小短腿哧溜溜地跟在隊伍最後麵。等最後三圈跑下來,前麵的師兄師姐一個一個停下來,我也跟著停下來,我簡直覺得我像是他們的小尾巴。而且謝思嘉的身材雖然有點肉肉的,個子卻不高。我目測謝鳶天也就一米六五左右,而我才到她下巴……好吧,才十三歲,我不急。而且說不定我明天就回去了。
眾人休息的時候,我也跟著吭哧吭哧地喘氣。一個穿藏藍色勁裝武師朝我走來,修長矯健的身量,古銅色的皮膚,還算英俊的麵容。就是怎麼看怎麼傻。我嘴角一彎直起身來:“林師父。”
林金,也就是昨天掐我人中的暗戀謝鳶天的傻子。謝宗主把我交給他照顧了。
估計是一直沒得謝鳶天好臉,林傻子一見我跟他笑得歡,就樂了。他搓著手居高臨下地問我:“思嘉小姐,覺得怎麼樣?”
我看著他這傻樣怎麼看怎麼像鴻漸輝,又想起謝宗主,全身那叫一個哆嗦。但哆嗦歸哆嗦,禮節還是要講的,沒看他正期待萬分地看著我嘛。我甜甜地笑:“嗯,還好,不太累。”
林金點點頭,笑眯眯地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女。思嘉小姐,宗主的意思是讓你跟著外室精英班的孩子們先活動活動手腳,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