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節:天上掉下個攔路狐(一)(1 / 3)

在被子窩了半天,我們兩個都不想起來。我隻覺得有一個能這樣和自己糾纏不休的人,實在是太好了。即使肚子餓得咕咕叫,我也不想動。

我想了想,問他:“我……了多久?”

他的手緊了緊,輕聲道:“要一年了。”

“……”我有點不知所措起來。起初在那邊的時候我沒有想那麼多,隻覺得一定要穿回去什麼的,卻沒有想過,他對著一個傻姑娘,到底會怎麼想。

按照一般人的思維,是會覺得自己娶了個間歇性發作的傻子,然後懊惱不已吧。縱使有幾分情義,日久了也難保不會移愛。誰會願意天天守著一個傻子,吃喝拉撒睡都要人照顧,而且還根本沒辦法跟你交流呢?

我縮在他懷裏,不說話。心裏其實忐忑不安。其實如果這個時候他娶了妾我也知道不能怪他,就算他不要,謝宗主一定會覺得對不起他,然後就要為他納妾的。但是我卻在想,如果他真的已經娶了妾,我怎麼辦?留在他身邊是不能的了。

我可以有不顧一切回到他身邊的勇氣。卻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如果真是那樣,那麼就是心裏再舍不得,再痛,也是要走的。也不知道是該說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還是該說傻。

他摸摸我的頭發,低聲道:“你在想什麼?”

我哼哼了半天,最終,隻吐出一句:“家裏,還好吧?”

他很自然地就回答道:“夫人和師父,很擔心你。”

我抱著他,不說話。我不知道該怎麼問出那種問題。

他把我翻過來,壓在身下,聲音中似乎隱隱含著怒氣:“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應該跟我交代一下?”

我莫名其妙,他突然間發什麼脾氣?而且他一般不會對我發脾氣的,除非我紅杏出牆……那麼現在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走了這一年不到,他就變了?

還沒有容我想清楚,他已經把我的雙手拉了起來,舉過頭頂。我要掙紮,他就用帕子將我的手束在床頭。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簡直像一場海嘯。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由著他抓著我的腿發狠地衝撞。

就好像他有千般委屈,一定要我負責那樣。

“謝,思茶……”他低下頭來,摟住了我。這一聲,竟好像是低泣。

我一怔,顧不得手臂被折的疼痛,用力抬起身子貼住他,雙腿環住他的腰身。

他起來的時候,分外的冷淡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卻讓我覺得他好像在賭氣一般。他一邊自己穿上衣服,一邊冷冷地丟下一句給我:“你自己,看著辦。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我會,讓你後悔。”

我眼巴巴地縮在淩亂的被褥裏看著他:“有些事,也不是我能夠控製的啊……”氣死人了,受害者又不是他一個。我也算是啊,起碼我還撞了牆,跳了河,還裸奔過一次了,我容易麼我。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管。起碼,你如果再這樣,說都不說一聲就走。你就,給我試試看。”

我渾身一個哆嗦。這死小子平時說話跟結巴似的,沒想到結巴得越厲害,話就越狠。

他很快就穿上了衣服,簡單地洗漱梳洗了一下,就出去了。到出了門也沒看我一眼。我一個人咬著被子裏在亂七八糟的被子裏亂滾,滾來滾去還是覺得不解氣。索性起床。結果腳剛沾到地,就差點栽倒。我的臉一紅,扶著床頭的柱子站穩,叫了黃鶯進來。

打點完畢,隨便吃了點東西,感覺總是怪怪的。這個時空給我的莫名親和感,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我就是該屬於這裏的。而現在真的回來了,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事實是我的確不止一次夢到過這樣的情景。平凡的清晨,一個人坐在古色古香的亭台裏,做著一些再平凡不過的事情。隻是在夢裏,吃的東西都是沒有味道的,就像一個悲催無力的現實。我忍不住想起那個喧鬧的時空。有謝先生在,姒女士應該沒有問題吧。

我抬起頭,問黃鶯:“黃鶯,姑爺呢?”

黃鶯一直在好奇地打量著我,被我一抬頭逮了個正著,不由得有些臉紅,呐呐地道:“姑,姑爺,姑爺去練功了……”

我顰眉道:“練什麼功?他不是武功盡失了麼?”

黃鶯道:“早就恢複了,聽宗主說,似乎又更上一層樓了。前些日子,為了照顧小姐,姑爺荒廢了武藝,還被宗主責罵過,不過姑爺也不在意便是。那個時候九霄宮的人上門搗亂,還是姑爺把他們給壓下去的……”

什麼叫作買一送十,我現在是明白了。我隻不過問了一句,她就能七扯八扯把什麼都說出來。而且還都是我挺想聽的。

吃過早飯,我整理了一下衣裝,去拜見謝宗主和青夫人。結果謝宗主閉關,沒見著。青夫人拉著我哭哭笑笑了大半天,弄得我也心裏酸酸的。之後是謝鳶天,她看我的眼光總有些狐疑,但隻是說了一句:“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