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寒毛立起來,自己站了起來:“沒事,我就是喜歡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你們忙吧,不用管我。”
說完,我轉身就走。腳趾頭痛得厲害,得趕緊回去看看出血了沒。當然那樣一塊大石頭砸下來,不出血是不可能的,我還是回去看看,傷到了骨頭沒有。
“思嘉!”
他從後麵跑過來,拉住我的手,急道:“你搞什麼名堂?你看看,你的腳!”
我低頭一看,嫩黃色的小繡鞋上已經染了血,我竟然也不覺得疼。但是剛才不覺得疼那是剛才,我現在就覺得特別想哭,用力抽回手,吸吸鼻子,冷冷地道:“你不是不要管我嗎?你不是不跟我說話了嗎?你現在這是在幹什麼?”
說完,也不等他說完,我就冷笑了一聲,踮起一隻腳湊過去在他耳邊陰森森地道:“我現在知道了,你不會沒地方睡。不過你要記住,我也不是沒地方去!”
他黑著臉伸手拉抓我,我是豁出去了,死都不想讓他碰到我。我才不是無理取鬧!那是謝宗主專用的練武場,他是謝宗主的女婿,可以用那是自然的。可是他把女人帶進去,又是什麼意思?還有,他身上為什麼會染上胭脂味?昨天就跟那個女人在一起,今天又跟她在一起!難不成他是打算天天跟她在一起,然後晚上再若無其事地回來找我?!
做他的春秋大夢吧!謝宗主會體諒自家女兒傻了一年,女婿移愛也是自然,可是老娘就是沒法體諒!
最後也不知道他是怕我再扭傷腳,還是怎麼地,不敢再靠過來,隻遠遠地站著,伸出雙手,沉著臉道:“思嘉,不要胡鬧。”
我想,他倒還有臉凶我?一抬頭就看到那個女人飄飄欲仙地走過來,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後,叫了一聲“念如哥哥”。我渾身一個激靈,心想,好的很,不管到什麼時候,他黏上的總是這種貨色。一臉純良,一肚子壞水!我垂下眼睛,轉身就走。
就這樣踩著一腳血一路走回凝香園。然後呆呆地坐了一會。最後苦笑了一聲,自己脫了鞋子,清理了被我自己砸得血肉模糊的腳趾。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我還真做得出來。
黃鶯小心翼翼地進來,隻敢站在一邊:“小姐,姑爺回來了。”
我“哦”了一聲,垂著眼睛道:“你把這些東西收拾一下吧。”
一地染了血的紗布,一雙髒了的繡鞋。還有一桌子亂七八糟的藥品。
黃鶯手腳麻利地把東西收拾了。我便縮在圓圓的凳子上,抱著膝蓋發呆。他進來了,我隻當沒看見。他在我身邊站了一會,然後跪在了我麵前,捧起了我的腳。
我的眼淚滴出來。隻是倔強地抿著嘴唇,不肯出聲。
他伸手把我從凳子上抱下來,放在他單膝跪著的膝蓋上。我聞到他身上的胭脂味,不由得掙了掙。
他把我按住:“思嘉,不要再這樣了。”
我別開了臉。
他伸出手,扣住我的下巴讓我看著他,認真地道:“真的不要再這樣了。”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我不要再怎樣?”
他垂下眼睛,低聲道:“不要再搬起石頭,砸你自己的腳了。”
“……”
我單腳從他身上跳下來,爬到床裏,不理他。他拖了鞋,蹭上來,從後麵摟住我。我掙了幾下,都掙不開,火起來:“你走開。你身上的那個味道,我聞著想吐!”
他一僵,然後似乎低笑了一聲:“原來,是在吃醋。”
我忍不住想罵他,結果他已經自己爬了起來。我聽著動靜,他是去洗澡了。我憤憤地想,用力洗,最好給我搓掉一層皮。
當天夜裏我就沒讓他上床。他似乎篤定我是吃醋,所以也不惱,自己在屋子裏的小榻上坐著,打了一夜的坐。
我心裏本來還有些不忍。可是他第二天一大清早又自己跑出去了。
我傷了腳,一肚子氣沒法出,隻好像一頭困獸一樣在屋子裏亂轉。
黃鶯在我身後哀哀叫:“我的好小姐,您就消停點吧,您再轉,奴婢的眼睛都要花了……姑爺走的時候明明交代過要您好好休息的。”
我回過頭,憤憤地道:“憑什麼他讓我休息我就要休息!”
黃鶯道:“小姐您就不要再折騰姑爺了。您大概是不記得了,您病著的時候,您的一舉一動,衣食住行都是姑爺親自伺候的。現在您好不容易好了,就別讓姑爺再為您操心了。”
聞言,我心中一動,但是總還是扯不下臉子來,隻是裝模作樣地坐去桌邊:“黃鶯,我問你,那個……就是那個,最近武館裏,是不是來了什麼客人?”(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