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節:原來大家都不簡單(1 / 3)

這整個過程對我來說簡直是煎熬。他在我耳邊劇烈地喘息,這陌生的聲音和頻率,讓我的頭皮都開始發麻。後來他下意識地把手伸到了我衣服裏,我一個哆嗦,幾乎要把自己的嘴唇咬破。直到我的嘴唇已經痛得發麻,連手也酸得簡直不像自己的了,他才終於解脫。

他喘息著湊過來,在我嘴唇上親了一下。我瞪大了眼。然後他的臉在極近的距離內,抿了抿唇,偏過頭又湊過來。我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他好像一下子清醒過來,捂著臉,瞪著我。

我有點不知所措,畢竟剛剛做了那樣的事情。但是我依然色厲內荏地給他瞪回去:“看什麼看!差不多就可以了啊!不要得寸進尺!”

我一邊往後退,一邊慌亂地把手往裙子上擦,簡直想把自己這隻手給砍掉。他動了一下,我的動作立刻一頓,警惕地看著他。

可是他似乎已經完全清醒過來,隻是看著我嗤笑了一聲,一邊給自己清理,穿上衣物,一邊嘀咕道:“好爛的手藝。”

我抿了抿嘴,直退到牆邊,縮成一團。

管劍樵收拾好自己,然後自己一人坐了一會。

氣氛無比尷尬。

他一個人站起來,躍上去用手拉住天窗,然後把自己的身體提起來,往外看了看,最終卻還是落了下來,就落在我身邊,便又坐下了。我心想,果然不愧是采花大盜,就是能有這個本事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不像我這麼窩囊,隻不過用手……就要縮到陰影裏去,再也不想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室內漸漸暗下去。也沒有人來送飯,更沒有人來送燈。好在窗外的月光皎潔,正好籠罩在我身上,我能看到他在黑暗中的身影。

“喂……”我又冷又餓,終於坐不住了,稍稍在稻草上蹭了蹭,呐呐地道,“那個時候,你為什麼又要回來?”

半晌,他嗤笑了一聲,沒說話。

我自知失言,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但是這種氣氛實在是很讓我窒息,於是我隻能繼續沒話找話說:“這裏是什麼地方?”

他突然道:“你若是冷,可以把你胸口上戴的那個東西解下來。”

我一愣,手下意識地按上胸口上那塊玄玉。雖然被告知這是一塊普通的上好玄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下意識地就是不想把它取下來。我撇撇嘴,道:“我不冷。”

黑暗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是他動了動。然後我看到他走進了月光裏,坐在了我身邊。我一下子變得有些僵硬。他突然道:“你總還沒忘記,你還欠我的吧?”

我一愣,然後忙不迭想逃,結果被他一把揪住拉了回去。我慌了,口不擇言地慌道:“滾,滾開……我剛剛,明明幫你……”

他嗤笑了一聲,輕而易舉地把我拉過去:“剛剛那是你自願的,可跟我沒有關係。難道你跟別人借了錢,打了欠條,然後路上你幫人家付了一頓飯錢,你就要人家一筆勾銷嗎?小山花,小爺可沒你這麼傻。”

我欲哭無淚,坐在他懷裏,一動不敢動。心想我果然不該同情他,早知道剛剛就讓他憋死好了。可是他隻是摟著我,也沒有動作,甚至把頭擱在我肩膀上。我膽戰心驚地等了一會,他卻好像是睡著了,懶洋洋的。

“……”我稍稍放鬆了一些,悄悄伸展了一下一直蜷縮著手腳,“管劍樵?”

“做什麼?”他的聲音聽起來也是懶洋洋的。

“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是抱你啊。不要亂動,不然小爺就不是這麼個抱法了。”

我立刻不動,乖乖地縮在他懷裏。其實我是發現他有點不對勁,全身冰冷得異常。我隱約覺得有事,但是總也理不出頭緒來,又不敢亂動。他好像需要靠我來取暖。

半晌,我的半邊身子都麻了,終於耐不住,又道:“管劍樵,你成家了沒有?”

他懶洋洋地道:“自然沒有,那麼虧本的事情,小爺怎麼會做。”

其實我是真的在亂扯。因為實在受不了這個氣氛。於是我又道:“難道,你就沒有遇到一個能讓你收心的女子?非要這麼漂泊一世?”

聞言,他不吭聲,隻是把我摟得更緊。我自討了個沒趣,悻悻的。結果他突然道:“你記不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

我一愣,但是他願意理我我很高興,於是我道:“哪一句?”

他道:“你道是,我永遠也不會知道,真心把一個人摟在懷裏是什麼滋味。”

我又愣住,隨即訕訕地道:“我,我胡說的……你知道,那個時候劍宗戒嚴,我隻是想把你氣走而已……”

他不理會我,隻是道:“其實,我是知道的。”

“什麼?”

他的手緊了緊,低聲道:“我知道了,真心把一個人摟在懷裏,到底是什麼滋味。”

我的頭皮不禁有些發麻,下意識地就道:“是,是嗎……”千萬不要跟我形容是什麼感覺……我又不是小說裏的白癡女豬,連這麼危險的話也敢接。

他道:“隻要能得一次,就是死而無憾了。小山花,我說的對不對?”

“……”我啞巴了我啞巴了我啞巴了……我開始有點後悔去招惹他了。

他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開始滔滔不絕起來:“小爺這一輩子,坐擁美人無數,也有許多人對小爺說過什麼喜歡什麼真心,可是小爺通通當她們是狗屁。美人是用來憐惜的,不是用來真心的。”

“……”我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他又道:“後來我就覺得沒意思了。於是跑去隨便拎了一個曾經對我說過真心的女人來問,問她什麼是真心。結果她告訴我,真心就是這麼回事,如果我遇上一個人,願意用命來換摟抱她一次,那便是我的真心了。”

我忍不住在心裏想,那女子應當是真的對他有心,不然不會這麼了解他。對他說真心,簡直是放屁。隻有這種說法,才配得上他那顆無比齷齪的心。隻是那女子,恐怕也無奈的很。真是可憐,喜歡上什麼人不好,非要喜歡上這麼一根管子。

“我又問她,隻摟抱一次,不是得不償失?”

我忍不住問道:“那她怎麼回答你?”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才道:“她說,那就要讓那個人永遠記得我。辦法有兩種,一種是殺了那個人。另一種是,為那個人去死。”

我感慨了一聲:“管子,你錯過了一個好女人。她真了解你。”知道你這麼腦殘還會喜歡你,可見她不是被你的風流所惑。

隻不過這世上的事情,誰又說的清楚。這樣錯過了,看起來是挺可惜。不過若是那女子真的一直跟管子糾纏下去,才是冤孽。她那麼聰明,應該能看得透才對。

我意識到不能再繼續這種危險的話題,於是我不自在地在他懷裏動了動,輕聲道:“管劍樵,為什麼你會這麼巧,就在哪裏?”

聞言,他又頓住了。我原以為他是不會回答了,可是沒想到他還是出了聲,那個聲音聽起來有點咬牙切齒:“我一直跟著你們倆。”

“……”也許是漸漸適應了他的懷抱,我突然失去了說話的興致。先前會七扯八扯是因為害怕,現在已經漸漸安下心來,所以我也不敢再說話,免得總是陷入一些莫名其妙的談話裏。所幸他好像也陷入了沉思,也不再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