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宋凝久說著,便匆匆離開客廳,她要去一趟陽信縣。
這事她不想讓靳名珩知道,自然就拒絕保鏢跟隨,所以給靳名珩打了個電話,說是去沈小薏那裏,晚上便不回來了。
傅景之最近遵從家裏的意願與別人訂婚了,沈小薏心情不好,他也沒有多想。隻叮囑她少喝酒,注意安全,晚上不要隨便出去。顯然,對於上次沈小薏帶她去酒吧的事,他還在耿耿於懷。
宋凝久現在沒有心情,不過仍耐著性子一一答應,然後掛了電話。
司機將她放在學校門口,她目送車子開走,才打了輛車直奔車站。買了票,半個小時後上了去陽信縣的長途汽車。車廂內很擁擠,空氣裏各種氣味摻雜,還好天冷,不算特別刺鼻。
幾個小時的車程,一路上她都在渾渾噩噩。身邊坐著的女人懷裏抱著小女孩,與夏初差不多的年紀,特別愛笑,她看著那孩子出神了一路。
抵達陽信直奔醫院,可惜人家已經下班了,隻剩下值班的人員。還好,當時她在這家醫院就診的醫生正在值班,隻是很忙碌,因為生命的降臨,從來是不會管白天還是晚上的。
婦產科的走廊很靜,可是產室外卻擠滿了人。不時會有被包裹著,剛剛出生的嘀哭嬰兒被抱出來。她坐在供人休息的椅子上,與那些期待生命降臨的家屬完全不同。
來來往往的護士看到她,開始都很疑惑。
“請問?”護士關心地看著她。
宋凝久抬頭,那護士眼中詫異,顯然是認識她,問:“你怎麼在這兒?”
宋凝久對這個護士不是很熟悉,她之所以被別人認知,大概是因為自己當初保胎的病例,後來是那場車禍,還有靳名珩的緣故。
“我有事找李醫生。”宋凝久回答。
“奧,裏麵還有幾個產婦,他可能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仿佛意識到什麼,護士這樣對她說,聲音裏充滿擔憂。
“沒事,我在這裏等他便好。”宋凝久想,可能是自己的臉色很差,所以她才會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吧。
時間在靜謐中流逝,或者她也並不想那麼快觸摸真相,所以並不著急。午夜,那醫生終於從產室裏出來,神色有些疲倦,看到她的時候還是有些意外。
“李醫生。”宋凝久站起來,影子投射在走廊上的牆上,顯得那樣單薄,卻沉靜。
可是這種沉靜卻是表麵的,或許因為預感到她來的目的,所以他能感覺的到。大概獲知別人秘密的人都這樣,不自覺地便會心虛。
李醫生與另一個值班的醫生打了聲招呼,與宋凝久走出婦產科大樓。夏初了,轉眼馬上又是一年。午夜的醫院公園特別安靜,安靜的讓人壓抑。
李醫生沒有隱瞞她,因為明白她既然找到這裏,紙便包不住火。
宋凝久聽了,本來就疲憊的臉色蒼白如紙,單薄的身影在夏初的涼風裏瑟瑟發抖,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你沒事吧?”李醫生擔憂地看著她。
都說做醫生的看慣了生死,心都會麻木。可是他是她的主治醫生,見證過她為了保住那個孩子所受的罪,所以才會更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