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的臉色並不太好。
在包廂內昏暗的光線中,兩人輪廓並不若往常那樣清晰,卻更能讓對方明確地接收到自己所散發出來的訊息。
兩人,一時間就那樣對恃。
明明什麼都沒說,卻仿佛讓人輕易嗅出空氣中緊繃的氣氛。周圍原本熱鬧、玩樂的調笑聲不知何時漸漸消匿下來,都不明所以地瞧著他們。
“初姐,你怎麼來了?”
裏麵大多是靳驕陽的發小,小時的玩伴,後來的同學。隻不過靳驕陽這家夥智商比他們高,他們上高中的時候,他已經上大學,他們大學的時候,他已經博士畢業,在自家公司裏運籌帷幄。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都不影響他們的感情啊。因為與靳驕陽熟,所以與夏家兩姐妹也很熟,尤其是夏初,記得那時靳驕陽惹了麻煩,一般都是找她來解決。
剛剛他們注意到站在靳驕陽麵前的女人不同尋常時,細細觀察下才發現竟是夏初啊。
“初姐,今天是驕陽二十五生日,我們很久沒聚在一起了,今天就是借機喊他過來玩玩。你放心,我們不會胡鬧的。”所有人都當她是姐姐,以為她還像從前一樣管教靳驕陽。
靳驕陽抬腕指了指表盤,眼皮微掀看向夏初說:“錯,已經過了淩晨,不是我生日了。”
他的模樣像在糾正朋友的話,而事實上卻是在提醒夏初,她失約了。
夏初知道自己理虧,也不理會眾人,目光直視著他。不是看不懂他的情緒,這些都可以理解。她就那樣看著他,仿佛眼睛裏也容得下這一個人。
她說:“對不起,我因為有事,所以——”
“不必了,你情我願,原本是我癡心妄想。”他等不及聽完她的解釋,便已經將那些話截斷,唇角甚至露出微微自嘲的笑意。
他想,再多的借口,再多好聽的話語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的結果?既然如此,其實他更想衝著她吼,既然生日宴沒有出現,為什麼幹脆不一輩子不出現才好。
“靳驕陽,你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夏初問,模樣有點無奈。看著他的眼神,仿佛他隻是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而靳驕陽生平,最生氣的是便是她將自己當一個孩子來看待,不將他與她擺在同等的位置。想到從前種種,他心裏又升起一股煩燥。幹脆將目光移開,掃過其它人說:“楞著幹什麼,該怎麼玩怎麼玩,今天都記我帳上。”
出口那樣豪爽,甚至一把摟過坐在左邊的女人,力道之大,足以讓她的身子撞上自己。
因為他的招呼,熱鬧聲漸漸回籠。夏初還站在那裏,看著他摟住女人腰的手,慢慢收緊了握著酒杯的指尖。
靳驕陽卻像沒有看到她一樣,低頭與懷中的女人調著情,唇甚至曖昧地貼在她的耳邊。不知說了什麼,隻見那女人作出嬌羞狀,輕捶了下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