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掌櫃的說您擱這兒的箏上次被一個夥計不小心給摔壞了，這是他重又為您尋來的，讓您試試看，若是不成，再去尋一個來。”素衣回來，一臉的不開心，後麵跟著一個夥計抱著箏。我抬起頭看了一下，確實不是我的琴，倒也沒覺得有什麼，本來就隻不過是音色稍稍好一些的普通箏而已，我點點頭，讓夥計把箏放到我麵前的桌子上。
不過不知道是夥計不識的古箏，居然把古箏給我放反了。
“你！！”素衣帶著惱怒的聲音，我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講話。
“看著麵生，新來的？”我也沒有讓夥計把箏正過來，隻是伸手端了茶。
“小的前兒個剛剛來的。”唯唯諾諾的話，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佝僂著身體。
“之前是幹什麼？”
“小的就是個普通種地的，前些日子老婆生了孩子，家用不夠了，才出來做事的。”
“素衣，看賞。”
素衣一臉不情願的給了夥計點兒賞錢，夥計點頭哈腰的出去了。
“小姐！為什麼還要賞呢？”素衣一臉的煩躁，我淡淡笑笑，不語。卓藍倒是一臉的明了。
於是我們三個女子便坐在這紗簾之後，聽著外麵的隻言片語，倒也樂得閑在。清言估計這會兒子都已經和外麵的那些文人墨客說開了吧，來之前就聽得卓藍說清言喜歡詩詞，還喜歡與各種人交談，尤其喜歡文人。
我喝喝茶，看看外麵，又聽聽外麵的人討論一些國家大事，又間或就詩詞展開一番討論，倒也是有趣。這幾日雲萃閣來的幾乎都是各個名門望族有才華的子弟，還有一些相當有學問的即將殿試的書生，當然也不乏有些皇子官員微服而來。
素衣早就一邊自顧自的坐了，吃著仗著我的麵子來的小點心，喝著上好的茉莉花，一臉的舒適自在。卓藍就沒有那麼放肆，正襟危坐，隻是偶爾喝喝茶，給我倒倒水，看上去到生分了許多。
我有一搭沒一搭的彈著琴，也沒有將琴正過來，就那麼樣子彈了。雖是常人難以將琴逆彈，我倒是也能夠慢慢的摸索著將調子找準了。素衣轉而就用一臉的崇拜望著我。我抿著嘴笑。
“下個月的八皇子大婚，據稱是右相的千金，這下八皇子繼承大統倒是又加上了有利的籌碼。”一個陌生的男生，帶著一絲渾厚，倒也是不慎難聽。
“那又怎麼樣？右相的千金怎麼比得過左相夫人的侄女受太後皇帝的寵愛？都封了公主了，左相勢力大，又是難得的清官忠臣，怕是這位千金的夫君才會有機會乘帝位吧？”這次是個略略低沉沙啞的男聲。
“但是據說秦家千金曾是內定的六皇子的王妃呢，怎麼不知道過了一個壽宴就賜婚給八皇子了。且在壽宴當日這新封公主昏倒，卻讓人給送到了六皇子的寢宮。怕是皇帝和太後的心思吧。”
“可是據說八皇子為清瑾公主做了一句詩呢。”
“什麼詩？”突然很多人冒出來說話。
我心裏暗暗一笑，這些個人倒也是八卦的很。怎麼連這種事情都要討論一番，難道婚姻真的對皇子繼承皇位有那麼重要？覺得倒也是極不可思議的。
“寂寞芙蓉嫌遇晚，幽香素蘭卻亂情。”不知道哪個人念出來，倒是念得極有味道。雖然是一股子酸味加上一股子文人墨客的腐朽味。
“雖不甚工整，卻道是極好的詮釋了兩位千金的特色。據說清瑾公主素來喜歡素色裝扮，從來都是簡簡單單的衣著，連太後晚宴都是素衣羅裙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