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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心和嫣紅站在大門外焦急地等候,宮內的宮人不知發生何事,也跟著探頭探腦地。
“不用做事嗎?!沒事做就都回房待著,不得外出,不得探頭探腦。”袁心回頭冷冷來了一句,人作鳥獸散,瞬間隻剩下袁心,嫣紅兩人依舊屹立風中。
袁心懶得和他們計較,繼續回頭伸長脖子等著侍衛把人帶回來。
當墨言被人攙扶著帶了回來時,幾日來的苦悶終於散去,袁心鼻頭一酸,不自覺的紅了眼眶。她知道這不符合她的身份,但是感情之事不是她能夠控製得住的,她走想上前接替侍衛的工作去攙扶墨言,被嫣紅攔下了。
“娘娘,身份。”嫣紅小聲地提醒著,袁心不得不端起架子,隻能跟在後麵看著人被送進屋子裏。
侍衛頭領是個聰慧的人,把人安置好後就帶著人離去。他們前腳剛走,袁心後腳就踏進墨言的房間。
“嫣紅,你在屋外守著,沒我吩咐,任何人不準進入。”
嫣紅心心念念著墨言,卻被要求不能進入,心裏多少有些不高興,表麵上沒有任何表示,還是乖乖地應了下來。
袁心安心地和上門,躡手躡腳地靠進墨言,床上的墨言無力的癱倒在那兒喘氣,一動不動。
“還好你回來了。”袁心看著他起伏的胸膛,笑了。
墨言聽著她帶著苦意的笑聲也跟著勾起嘴角,牽扯到臉部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最終隻能任憑嘴部勾著似有似無的弧度,這場麵看起來十分詭異。
看著他狼狽地模樣,袁心低下頭,還是忍不住悄悄哭了起來。
“我現在沒力氣哄你。”墨言有氣無力地說著。
“我不用你哄。隻是害怕過頭了,不發泄出來心裏難受。一會兒就好。”袁心背過身去,不讓墨言看見自己哭泣時的醜樣。
墨言聽著她的嗚嗚聲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也忘記詢問她為何手指上都包裹著布料。
袁心終於哭完了,坐在板凳上整理了一下情緒,才喚嫣紅入內。
“嫣紅,你去打盆水然後拿條幹淨的布進來。墨言傷得很重,去太醫院把胡太醫給請來。”
片刻,嫣紅按照袁心的吩咐將東西端了進屋,又點了具有安神作用的香薰,然後匆匆忙忙跑太醫院去。
袁心看著被包裹成粽子的十指,又看看墨言滿身的傷痕,最終決定拆開手上的布料。
手指頭的傷口已經結痂,看起來特別猙獰,但與墨言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袁心不以為然地將包裹的布料丟棄在一旁,在屋內找了一番也沒找到可以剪開衣服的小剪刀,隻能拿匕首小心翼翼地割開墨言身上破碎的布料。當墨言裸著傷痕交錯的上半身出現在她眼前時,袁心隻有平靜了的心又開始抽著疼。
“笨蛋!”她嬌聲嬌氣地埋怨著,拿過掛著的布丟進盆內濕了水,擰幹上麵的水分,替墨言擦淨渾身的血跡。
袁心第一次見到堅強的墨言露出痛苦地表情,果然隻有在他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才能看到真實的墨言。睡夢中的他難受的小聲呻吟,身體稍微一定,嚴重點的傷口又開始滲出血珠。
“不要亂動!”袁心不滿地說道,應該是傷口發炎的緣故,墨言此刻渾身發燙,腦袋也變得暈乎乎的,但是聽到袁心的聲音後他還是安定了下來,閉著沉重的眼睛任由她折騰。
好不容易清理好他身上的血跡,袁心拆開放在床尾的被子替他蓋上,又出外打了盆幹淨的水,將冰涼的布擱置在墨言的額頭。
“娘娘,太醫來了。”嫣紅帶著氣喘籲籲地太醫跑了進來。
那太醫還沒緩過氣,見著袁心就要行禮,袁心不耐煩地揮手:“太醫不必多禮,快去瞧瞧吧,他渾身很燙,可能是傷口發炎了。”
太醫一臉奇怪的表情,這屋子內就袁心和墨言兩人,墨言又裸著身子,滿身汙穢也被擦拭幹淨,想也清楚這不可能是病人自個起身擦拭的。袁心的做法對思想極其保守的太醫來說簡直就是大災難。一個女子出現在一個大男人的房間內已是十惡不赦之事,她竟然還替男人擦身子,這對一個有夫之婦來講是絕對是致命的。
“太醫?”袁心看著對方像吃了十斤黃連的表情,不滿地叫喚到。對方還沒回過神來,嫣紅趕忙在旁邊推了推他。
“臣在!”太醫回過神來,又行了拱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