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父母心,太醫還是看看吧。墨護衛傷勢嚴重,再不救治,本宮擔心會傷了他的性命。墨護衛對本宮,對殿下都是不可或缺的人,太醫應該懂得如何做。”袁心麵無表情,語調也毫無變化,讓太醫冷汗都冒了出來。這簡直就是威脅!
“臣明白。”他拿袖子拭去額角冒出的汗水,咽了口水跑上去替墨言把脈。
這太子妃比太子還厲害啊!簡直就是得罪不得。難怪聖人言,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
太醫提墨言把脈時皺了眉,來來回回兩隻手把了幾次,直搖頭。
“怎麼了?”袁心緊張,卻不能表現出來,隻能暗中揪緊裙擺。
“墨護衛脈象時緩時急,有時候甚至感覺不出脈象,臣還是第一次遇到過。這種現象,臣得回太醫院和太醫們好好商討一番。臣先給墨護衛上藥,把情況穩定了再做定奪。”太醫不急不緩地從醫藥包內拿出一個小瓷瓶,開始替墨言上藥,又在嫣紅的幫助下幫他裹好傷口。然後在白花花的紙張上龍飛鳳舞寫下密密麻麻的藥材名稱。
“早中晚三次,缺一不可。臣這就回太醫院與太醫們商討對策,先行告辭。”
袁心一頷首,嫣紅就抓著單子跟著太醫走了。
袁心對墨言的脈象很在意,她雖不是學醫的,也知道一個人不可能沒有脈搏,沒脈搏的隻有死人。她湊上去,把手搭在墨言的脈搏上,正如太醫所言,墨言的脈搏並不平緩。
袁心憂心忡忡,待嫣紅拿著藥回來後就離開了。
“怎麼樣了?”雖然宮人都被勒令回屋內待著不得外出,但服侍歐陽漓的宮女還是自由的,就在墨言踏入東宮的那一刻她就跑回寢殿稟告了歐陽漓。
“情況不太樂觀。墨言脈象很奇怪,胡太醫說他沒見過這種脈象,要回去跟其他太醫商討一下。我擔心就算他們商討了也得不出個解決的方法來。”袁心愁眉苦臉地說道。
“那就找神醫,宮外盛傳有一名叫革斤的神醫能治百病,隻是他性格古怪,不少人去求醫都吃了閉門羹。”
“革斤?”袁心歪著腦袋看著歐陽漓,對方肯定地點頭。
“在何處尋找?”革斤這個神醫袁心還真沒聽說過,隻不過歐陽漓這麼一提到讓她想起一個人來。
“樂音山上,羽靈閣內。”
歐陽漓話語一出,袁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給憋了出來。
“你笑什麼?”歐陽漓不解地看著袁心。
“哈哈哈,你說的那個神醫是我師叔,不過他不叫革斤,他姓靳,估計是留名的時候把兩個字分太開了,外麵才傳言他叫革斤。”袁心憋笑憋得難受,臉部表情可以用扭曲二字來形容。
“既然是你師叔,這事就好辦了,我派人去把他請來即可。”歐陽漓見袁心都快笑趴在地上,也不理她,自顧自地說道。
袁心這才止住笑,搖搖頭,一指抹去眼角滲出的淚水。
“就跟外麵盛傳的一樣,師叔性子古怪,每年隻有我師父壽辰他才會出山。你這樣貿貿然派人去找,留給你的隻能是閉門羹。”
“那你說怎麼辦?”歐陽漓挑眉。
“我親自前往,在眾多弟子中,我是最受師叔待見的,更何況是我有求於他,豈能委屈了師叔。”說道靳師叔,袁心語氣中充滿敬意。
“我不放心!”歐陽漓沉下臉。
“歐陽勳正在為了刺客和墨言的事情煩惱,一時半會沒辦法來找我麻煩。那個假的慕雲應該是找不到了,可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他私藏刺客,你趁機在父皇麵前參他一本,然後把中毒之事推到他身上去,母後要是知道了定會在父皇麵前言語幾句,來個推波助瀾,到時候不管是不是他都得背負上這個罪名。”袁心微笑著到處這麼一個驚天動地的計劃,連歐陽漓都不免咂舌。
“既然如此,那好吧。聽你這麼講墨言的事耽擱不得,我給你令牌,你可隨意調配我的侍衛。”歐陽漓將收回的令牌又取了出來,被袁心婉言拒絕了。
“人多不好辦事,更何況我身份特殊,我不想在沒公開身份的情況下被人知道我是青衣門的弟子。我帶影衛去就行了,你這邊也需要有人守著。”袁心找了個借口,歐陽漓也不堅持,囑咐她要多帶幾個人。
當夜袁心獨身一人領著一個小小的包袱騎著歐陽漓的汗血寶馬閃電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