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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心走得匆忙,隻來得及在半路飛鴿傳書告知師父自己要上樂音山之事。
夏季到來,烈日曬得人慵懶,連馬匹也不樂意在烈日下奔跑,袁心無奈,隻能帶著影衛在日頭最猛的時刻找客棧歇息,到了夜晚再趕路,這麼拖拖拉拉地跑了幾天,終於趕到樂音山。
“你們幾人在山下候著。”
袁心話音一落就遭到鄭興的反對。
“公主,為了您的安全,請讓屬下跟隨您一同上山。”鄭興抱拳跪地,其他幾人也跟著做。袁心被圍在中央,甚是尷尬。
“這件事本宮已經決定了,不必多言。”袁心不理會眾人的反對,將套住閃電的繩索交給旁人,袁心頭也不回地獨自上山。
有人提議偷偷跟在袁心身後護著,被鄭興否決了。
“公主心思過人,又豈會不知有人跟著。我們在山下守著,不讓人上山便是了。”鄭興搖搖頭,幹脆地牽著馬找了地方歇腳。
頭都這麼說了,當手下的當然不能給頭臉色看。雖說實在擔心,但幾人也隻能無奈地遵從。
袁心施展輕功,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山頂的羽靈閣外。她掃了掃身上的灰塵,抬起手。
咚,咚,咚咚咚。
兩短一長,這是青衣門的規矩。隻要聽見這個敲門聲就能斷定來著為青衣門的人。
果不然,小童速度趕來看門,見是袁心,把人請了進內。又將頭探出看了兩眼,確認周圍無其他人徘徊才安心的關上門,上了橫木。
“姑娘怎麼有空到來?”小童很有禮貌地詢問,被袁心敲了腦袋。
“說過多少次了,要叫我師姐,你怎麼就記不住。”袁心鄙夷地看著撅嘴揉腦袋的小童,趾高氣昂地向前走去。
到了閣內,見到靳,袁心也就不敢造次,乖巧地行禮,甜甜地來了句師叔,把老人逗得眉開眼笑。
“飄絮丫頭,好些時日不見,小嘴還是這麼甜。你師父給我來信,說明日即到,我還奇怪他怎麼突然來了,原來是飄絮丫頭這大風把人給吹來的啊。”老人肆無忌憚的開著玩笑,袁心一跺腳,喊了句:“師叔。”老人這才有所收斂。
“師叔,聽聞您的壞脾氣可是又上了一層樓了,怎麼忍心把病人拒之門外呢?”袁心調笑道。
“一群沒讀書不認字的家夥,竟然叫我革斤神醫!嗯,名字都認錯,救他們為何!”老人吹鼻子瞪眼,把袁心惹笑了,兩人又道了一些歡樂的事情,老人見袁心心情還可以,又改了話題。
“我不在袁國多年,對袁國內部發生的事情不是很了解。隻是這短短半年竟然發生那麼多事,實在讓我意想不到。天下易主,必有大難降於世人也。”老人換了副嘴裏,老生常談般說起這事。
袁心被點開心事,跟著變得沉重。
那小童端著泡好的茶進屋,見著這奇怪的場景,不解地看著兩人。
“師父,師姐,喝茶。”小童將茶擺放到兩人手邊,想留下來,被袁心趕了出去。
“我和師叔有要事要談,小孩子家家別搗亂。”
小童的臉頰瞬間就鼓了起來,不滿地瞪了袁心一眼,掉頭跑掉了。
袁心不可思議地看著跑掉的小童,然後轉頭對靳老人說道:“師叔,說過多少次這孩子要好好調教,你看看這都成什麼樣了!”
“這孩子是喜歡你才這樣的,這是緣分,認了吧。”老人一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袁心鄙夷地看了他一樣。對方悠悠的來了句孽緣,差點沒把袁心氣個半死。
跟著靳老人慪了大半天的氣,袁心才想起來意。
“太久沒過這麼舒心的日子,連事情都給忘了。”袁心自嘲地笑了笑。
老人當即垂下嘴角。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跟師叔說,師叔去教訓他。”
袁心搖搖頭。
“師叔,我嫁人了,晉國太子歐陽漓,如今我已經是晉國的太子妃,將來的皇後。”
老人沒有太大反應:“早年我就為你卜過卦,你這輩子注定坎坷,卻也高貴。師叔知道你心裏苦,身邊也沒個說話的人。師叔曾想過幫你改命,可惜師叔道行不夠,無能為力。”老人連連歎氣,袁心心裏有點小感動。
“師叔,歐陽漓對心兒很好,心兒很幸福。師叔不要再自責不能替心兒改命之事,就如師父所說,命,天定,改不得。”本來袁心應該是被安慰的那一個,現在反過來倒成了安慰人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