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心有些頭疼,事情越發的複雜了。香妃比她想象要厲害得多,館善當日特意將自己帶去香妃的寢宮,是否是故意的?就為了讓他們對香妃越加的放心,好讓她有機可乘?
彩雲,明月以及那位老宮女最終都被留在東宮療傷。
袁心憂心忡忡地看著歐陽漓,欲言又止。
她知道歐陽漓跟館善的感情,這要是跟他說自己懷疑館善,也不知他會不會翻臉。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支支吾吾的,一點也不像你。”歐陽漓也累了,晚膳都沒吃,脫了衣裳直接往床上躺著。
“館善公主……”袁心小小聲地,歐陽漓一聽見這四個字就張開眼,坐起身,很是緊張的樣子。
“姑姑怎麼了?”他似乎也察覺自己太過反常,連忙故作鎮定。
“館善公主帶我去香妃那兒好像是故意的,為的就是讓我親眼所見,從而相信香妃是真的瘋了,好對她放下警惕。”袁心依舊說的小心翼翼,一邊觀察歐陽漓的表情。歐陽漓眼睛深邃得讓人看不穿。
袁心惶惶不安,不敢再說其他。
“姑姑不是那樣的人。”說著又倒頭睡下。
本以為歐陽漓會跳腳起來與她爭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鎮定自若。
今天的歐陽漓很反常,有些安靜過頭了。整個審問過程他並沒怎麼開口,都是自己詢問的。說好是來代替自己審問,卻不出聲,一點也不像他。
“我現在很煩躁,睡不著,想去琴閣看看月亮。”袁心看著背對著她的歐陽漓說道。
歐陽漓呢喃般地嗯了一聲,也不知到底有沒有聽到。從平順的呼吸看來應該是睡著了。
袁心走上前幫歐陽漓掖好被子,吹熄油燈才離開寢殿去了琴閣。
推門而入,墨言也在,嫣紅用火折子點亮了蠟燭,轉而出門外守著。
“墨言,告訴我歐陽漓今日審問的情形。”袁心走到他旁邊的貴妃椅睡下,看著天上的星星。
墨言奇怪地看著袁心,不知她怎會突然來了興致要知道過程,這審問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歐陽漓今天有些奇怪,像是故意的,讓我留下來,聽彩雲親口說那些話。”
袁心這麼說,墨言越發不解。
“知道我有玉佩的人就你,我和歐陽漓三人。哦對了,可能館善也知道。”袁心閉上眼睛,她理不清思緒,到底誰是敵人,誰又是友人,她該如何應對。
“她怎麼會知道?!”
“有次我荷包繩子斷了,荷包留在椅子上,是館善拿給我的。當時看著荷包繩子不像是用久了磨損而斷開的,當時我沒在意,現在想想,那個切口平整,很有可能是有人趁著我不注意,那小刀這類的利器切斷的。”袁心沒法不去懷疑館善,隻有館善能離她那麼近,從而有下手的機會。
“還有,我和香妃並不熟悉,皇後不喜香妃,所有我們很少有機會接觸。館善卻很奇怪地帶著我去了香妃寢宮,還跟我說了香妃以前的事情。一個瘋了的女人的事情,與我何幹?更何況歐陽漓和歐陽勳是敵對關係,即使歐陽勳死了,香妃跟我依舊算是敵人。帶著敵人去看對手狼狽地模樣,確實令人無法理解。”袁心靜靜細數自己覺得奇怪的地方。
“可是你不是說過她和歐陽漓關係很好嗎?”
“當初我和歐陽漓設陷阱陷害歐陽勳,館善帶著王妃到來說要幫助我們,最後歐陽勳卻被平安無事的放了出來。”
“經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那個女人動機不單純,也許接近你本來就是有目的的。你方才不是問我歐陽漓審問的情形嗎?我也覺得不太對勁。明月說出香妃是幕後主使的時候,他好像並不吃驚,沉著的令我吃驚。若他不是歐陽漓,我會以為他們是串通好的。”
“也許他們真的是串通好的。”袁心張開眼,盯著天上的星星眼睛也不帶眨,伸出手想要把他們抓在手心,卻隻能抓住一團空氣。
“若真的是這樣,公主您的處境很危險!”墨言突然換了稱呼,這就代表了他真的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