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笑了幾聲,問道:“為什麼那僵屍不懼怕你的尿?”
陳笑亭聽後立馬哭笑不得,白了我一眼才道:“僵屍屬陰且倒天理而行,凡是極陽之物都是它的克星。尿中極陽的自然是童子尿了,因為童子從未房事,陽氣最重,就連鬼魅都要忌諱三分,更別說僵屍了。可我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你說它為什麼不怕?”
我“哦”了一聲,做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看後又道:“我從小就在這樣環境長大,便略微懂得一些這方麵的故事。其實,這並算不得迷信,假如我和你一樣什麼都不懂,那我們豈不是已身首異處了…”說到這裏他突然意識到不對,趕緊“呸”了幾聲。
我點了點頭,心道:確實是這樣,如果在以前他和我說這些,我不僅會當他是迷信,甚至覺得他在放屁,但今天我見識到這些後,便不得不相信他所說的一切。
我對他道:“你知道你說的那個趕屍人是誰,從哪裏來嗎?”
陳笑亭搖搖頭道:“我隻是偶然的機會聽到了這個故事,一來年代久遠,二來沒甚興趣,便沒有追查過。”
聊到後來,陳笑亭也來了興趣,和我天南地北地扯,這是此時唯一能轉移我倆注意力的活動。一旦停下來,我總會有去看那兩具屍體的想法,甚至想把它們的麵具扯下來看個究竟。
陳笑亭正吹得起勁,突然停了下來,不僅麵色蒼白且滿是汗水。
我被他嚇得呆住了,以為那僵屍又追了進來,便狠狠地在他腿上掐了一把,見他開始喘氣才道:“怎麼?那玩意又來了?”
陳笑亭咽了口口水,顫聲道:“不…不是,你聽,身後有…有聲音…”
我側耳一聽,果然聽了些聲音,心下不由得一驚,不過隨即又鎮定了下來,對陳笑亭笑道:“不必大驚小怪,這話我聽得懂,而且語音有些熟悉呢。說的好像是‘左…左三…燈’,總之亂七八糟,我也得不出什麼有利的結論。”我想了一會又道:“會不會是說開門的機關就在左邊第三個燈上?”
陳笑亭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暗了下來,垂首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鬼信號’?”我搖搖頭,做出一副“請賜教”的表情,陳笑亭哭喪著臉繼續道:“顧名思義,鬼信號就是鬼發出的信號,而這種鬼生前往往是被害死的,所以怨氣深重,無法投胎,隻能在原地等待替死鬼的出現!想想我們現在處境,是不是極有可能碰到?”
我心中一驚,實在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的事,身體也不由自主遠離了那堵牆,心中正不知該怎麼辦時,對麵甬道裏又傳來了“銷魂”地“咯咯”聲。
我倆臉色劇變,均知大禍臨頭,可越是這時候越慌不得,我催動大腦加速運轉,不一會兒想出了一個法子,便道:“這裏二位不知是不是它的親戚,以防萬一,我看我們還是趁它未到開門進去吧,你不是說鬼魅也害怕童子尿麼?我還有存貨呢!”說著就要去轉動左麵第三盞燈。
陳笑亭拉住了我,苦笑道:“若我猜得沒錯的話,那裏麵那個可比僵屍難纏得多了,能不進去還是莫進去的好。不如我們先閉住氣瞧瞧,實在不行再開不遲!”
我心中直犯嘀咕:這法子行得通?我們閉氣和它又不搭嘎,它怎麼會發現不了我們?
正想著,那“咯咯”聲又響了起來,它來得也真快,剛才聽起來還很空靈,現在竟似就在身後!
陳笑亭瞪大了眼睛,右手掩住了自己的口鼻,見我仍注視著左邊第三盞長明燈,左手又趕緊捂住了我的嘴巴。
“咯咯”
我心中暗道:奇怪,這次的叫聲怎麼和以前聽到的不一樣呢?
陳笑亭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我倆對視了一眼,都點了點頭,隨即轉過身去。就這一眼,險些讓我咬到了陳笑亭的手指,因為那高台上的兩具屍體不知何時竟都坐了起來,而原來那具僵屍就站在它們對麵,而那聲不同於以往的“咯咯”聲就是那具女屍發出的!
我心裏苦笑不跌:它們果然是親戚,難道我們真的在劫難逃不成?
就在這時,陳笑亭突然捏了捏我的臉,像是在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