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沒有心,沒有感情,或許這世界上很多悲劇就不會發生,很多幸福就不會產出。但人就是這樣的一個高級動物,具備了情感與思維,卻又造就了不同的種種;一種一種的糾纏;一種一種的牽扯;一種一種的無奈;一種一種的感歎……
常秋這幾天都在關注著各種媒介的招聘啟事,他還不想去那些他幫助設計的公司上班,如果那樣對他來說無異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他還希望能保留住自己的構思。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消息很快的就被這些公司知道,或許行業之間本身就有很多內部的交流渠道,這個對於他來說是還不能完全掌握的事情。接到一個又一個電話的時候,他都婉言謝絕了,他自信自己還可以有一些主動權的。至於“石佛”唱歌的事情有機會就去,沒機會他也不想去了,盡管不知道是為什麼,但的確自己也感覺到自己現在已經不是那麼受歡迎了,這中間他大概能知道一點點是因為子卿的關係,不過那又怎麼樣呢?擁有子卿對他來說比這些都重要,他感謝上天給了他這樣的機會,感謝幾拉!有好幾次他甚至一個人在心裏為幾拉祝福,盡管這種祝福基本上已經毫無意義,但如果有來世,希望幾拉能擁有和他現在一樣的幸福。
這個周末,常秋還是去了“石佛”,不為別的,他隻是希望自己在“石佛”中給自己下一個決定,這樣的周末以後是應該在石佛還是和子卿在一起,或許在還沒有找到穩定的工作前,不管怎麼樣,他還會來,畢竟這份收入所帶來的是一種經濟上的相對穩定。在閃爍的燈光下,他坐在酒吧凳上,一如以往的唱著。以前和現在對他來說在心情上是一樣的,他不會去關注別人送來的掌聲是多還是少,甚至是沒有。因為他並不是為這些掌聲而唱的,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今後就更不會了。
唱完第一場之後常秋去了化妝間把自己稍微的清理了一下,喝了點水,準備還像以前一樣的找個人少的角落休息,盡管他知道伍華蓧和幾個朋友一起坐在酒吧裏,不過他並沒有打算過去打招呼。這幾個月以來她是經常來,但隻有一次正好子卿也來的時候,他們才過去說了會話,因為有宋子卿,他覺得自己應該和伍華蓧保持一定的距離,對大家都有好處。感覺還好的是伍華蓧並沒有給他製造什麼麻煩,而且好像是理解了,或許也看出來他和子卿之間的關係了。不過常秋卻發現每一次伍華蓧來的時候,金錦總不在身邊,這樣看來金錦那小子又失敗了。那件伍華蓧穿走的襯衣還一直留在她身邊,常秋並沒有打算要回來,而她也似乎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來歸還。
生活裏有很多的事情其實是沒有必要去想為什麼的,發生與不發生就在一個瞬間就發生了改變,這幾年常秋一直在“石佛”唱歌,盡管並不是一個常駐和穩定的歌手,但“石佛”所有的員工都認識他,他也認識了不少曾經和現在的“石佛”的員工。今天的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在他在考慮和決定的時候,今天的演唱已經成了他在“石佛”最後的絕唱,今天之後這裏將再沒有他的演藝平台。
當他坐在那個“安靜”的角落一個人安靜的喝著一瓶服務生送來的礦泉水的時候,石佛悄然的走到他的麵前坐下,依然是老習慣遞上一支煙,點燃以後,微笑的看著常秋。
“常秋,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石老板,您有什麼話請講。”從知道石佛不隻是這裏的老板也是“依靜”健美城的老板之後,常秋總是覺得有一些認識上的不同和改變,但具體在什麼地方他卻說不上來,有時候他也自己安慰自己,或許那隻是在得知這一消息意外後的一種正常的心理狀態吧!
“兩年多了,老實說你也創造了一個奇跡。不過奇跡也會有褪色的一天,你也看到最近這兩個月你唱歌的一些變化。”石佛很委婉的開了個頭。
常秋不是不明白這話裏的意思,要說自己也應該感謝石佛這兩年多來的寬厚,這些所謂的奇跡裏多少還是有他的功勞,今天這話一說出口他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他看到太多這樣的情況了,石佛這樣做沒有一點的不對。但他馬上“打斷”了石佛故意停頓的話:“石老板,其實我一直不好意思說出口,這兩年你的確對得起常秋,所以也一直在考慮怎麼樣來告訴你,不過現在看來時機是正確的,我們都明白是怎麼回事。沒有必要多說什麼了,還是要感謝你。”
石佛從衣袋裏摸出了一個信封,從桌子上推到常秋的麵前:“除了你應該有的之外,裏麵有一點我個人的小小意思,不要拒絕,就當是這兩年多來我們合作愉快的一個謝意。”
常秋看了看信封,再看了看石佛那張在帶著些微笑的臉,拿起信封放進了口袋裏,他知道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必要去推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