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常秋給丁剔打了電話過去禮貌的問候了一下,得知沒什麼事之後,稍微放心下來,畢竟如果給丁剔本人帶來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那是他不願意發生的。之後他把黨羽靜叫進來,讓她今天帶上業務人員一起正式去拜訪“紀元地產”,將“秋意”和“靜崖”一起推上前台,為今後的拓展業務打下基礎。因為是周六,很多公司並沒有上班,所有今天也比較輕鬆,沒什麼業務往來的電話。常秋還有點宿醉後的頭痛,招呼公司剩下的人照看好公司以後,他回家去了,準備好好的休息一下,最近這段時間既要忙“遠望地產”的事,又要抽時間奉陪丁剔,人已經相當的疲憊了。如果不好好的休息,他也擔心自己那天又忽然的暈眩,盡管醫生說隻是偶然,但能避免還是盡量的避免。
回到家裏,常秋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剛準備睡覺,門又被瞧響,一聽就知道是伍華蓧。他穿上睡袍打開門讓伍華蓧進來,嘟噥了一句:“死丫頭,我正準備睡覺呢。有事?”
“怎麼,沒事我就不能來啊?”還是那脾氣那語氣。
“前段時間知道你忙,所以沒找你碴,剛打電話到你公司問了,說你回家了。估計你也忙完了,所以或來犒勞犒勞你。”說完,伍華蓧舉起手上擰著的滿滿的方便袋。
“嗬嗬,挺好的。可這會我就想睡覺啊!”常秋打了一個哈欠,抱歉的看著伍華蓧。
“沒事,你該睡覺你去睡你的。醒了再吃,我先準備著。”伍華蓧擰著方便袋就進廚房去了。
常秋跟進廚房,看著伍華蓧從方便袋裏取出一樣一樣的東西,忽然覺得這場景竟然是那麼的熟悉,曾經也有一個人這樣的在他的廚房裏忙碌著。他覺得心頭有一點酸開始在蔓延,慢慢的形成了一種痛。他定了定神,讓自己恢複到現實:“小伍,謝謝!”
“我們認識也有幾年了吧,就這話我聽著還有點人味!”或許是第一次聽見常秋這樣很正式的語氣給自己說話,伍華蓧覺得有點不自在,忍不住開起了常秋的玩笑。
“小丫頭,那你這意思,我以前說的全不是人話了。”常秋佯怒道。
“得了,得了,你不是要睡覺嗎。快去快去,別在這礙手礙腳的。”
伍華蓧推著常秋向臥室走去,並且用力把常秋推倒在床上,調皮的把食指豎在嘴唇中間,表示安靜。常秋笑笑倒頭睡下,閉上眼睛。也不再管她做什麼了,的確也非常疲倦了。看常秋躺下了,伍華蓧放輕腳步走出去,並輕輕的關上房門。
盡管門是那麼輕的發出一聲喀嚓的關閉的聲音,但這一聲之後常秋睜開了眼睛,盡管那麼的疲倦,但剛才的那一幕卻牽動了常秋心裏的萬般思緒,生活似乎在重新演繹著往事。這怎麼能這樣呢?他無法讓自己漠視這一切,從一個原本天真的小女孩到今天的世故的伍華蓧的變化,他幾乎都是看著過來的,原來的她常秋喜歡的是一種天真的純,那今天的她有什麼是值得他去喜歡的呢?他知道自己能確認的隻是一種喜歡,僅此而已,無法再加深任何的層次,那對於誰來說都是不公平的,以前自己沒有接受她是因為他太天真,現在自己無法接受她,是因為自己太……,太什麼?是啊,太什麼呢?為什麼連自己也給不了自己一個答案呢?現在的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呢?
房間是安靜的,這樣的靜曾經是他最喜歡的一種環境,但現在的他卻害怕這種靜,有一種死亡逼近的感覺,他無法去感受和享受以前曾經那麼親切的體會感。
坐起來給自己點上一支煙,常秋從淡淡散開的煙霧裏似乎發現了從前那個隻喜歡眼香煙的煙霧彌漫開來籠罩著身軀的自己;一個外表淡漠內心狂熱的自己。生活在一個屬於自己的單純的空間,幾乎不被外界的環境影響自己。而現在的自己已經十足的是一個煙鬼;一個看似外表熱情,其實內心冷漠的自己。當那支香煙燃燒到盡頭的時候,常秋的疲倦浸占了整個意誌,他把香煙滅在煙灰缸裏,真正的閉上了眼睛。
伍華蓧回到廚房,把所有的菜都拿出來放好,摘了會菜看看時間的確還早。她放低自己的腳步,走到常秋那間原來的辦公室裏,基本上很多東西都還在,坐在常秋的位置上,她把頭靠在椅子上讓自己舒服一點。自從葉子卿在常秋出院那天之後再沒有見過她,他們倆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看來倆個人都很隱諱這件事,既然這樣就不用去管了。不過葉子卿的那句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和常秋接觸,倒是真的給自己了一些提醒。第一次見常秋的時候,她幾乎是被常秋完全征服的小姑娘,對他就是一種崇拜,甚至在那個時候單純的以為隻要能和他在一起一天也會覺得是今生最大的快樂。幾年過去了,常秋變了,自己也變了。盡管在常秋準備離開以前的實際接觸很少,但她還是一直以為這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所以當那次葉子卿找到她,希望她可以幫助她勸阻常秋留下的時候,她才第一次真正的去麵對一個活生生的常秋,而不是自己想象當中的常秋,而這些日子以來,她更看到常秋怎麼樣的麵對生活的,但這樣的常秋反而不是她會深陷的常秋,從某種角度來說他是成功的男人,但已經不是一個感性的男人,一個缺乏感性的男人往往是冷酷的,無情的。可盡管如此,她還是願意和常秋呆在一起,至少常秋不會對她有任何的偏見或者冷淡,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是融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