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楚胡亂的擦了擦臉:“他來禦船做什麼?”
此時的語氣,卻已經冷淡至極,仿佛口中的那個“他”,已經成了陌生人。
吳引則道:“若是你好奇,去看一看便知。”
薑楚強忍著撕裂的心,狠狠咬了咬唇:“好。”
既然一顆心已經被狠狠的砸碎了,何必碎到底?何必給自己再留下半分念想?
此時的船外,禦船上的重兵已經將紀堯包圍,他隻身一人站在船外,卻似乎沒有半分懼意,反而淡然處之,冷眼看著皇帝道:“弋楊,你知道我的來意,我隻最後問你一次,你可願意離開梓州府,從此你我兩不相幹?”
皇帝冷笑一聲:“我也最後回答你一次,絕無可能!你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這個了斷,早在一年前,就該做了。
“來人!”皇帝厲喝一聲:“給朕拿下!”
這些侍衛們立即將劍指向了紀堯。
而此時,卻突然聽到江麵上傳來四處沉重的鼓聲,漸漸的,便看到無數的船隻正向著禦船逼近。
皇帝麵色大驚,紀堯手上分明已經沒有半分實權,這些兵力······
紀堯眸光泠然的從袖中拿出一塊令牌,亮了出來,大喝道:“東林鐵騎聽令!”
皇帝身形都跟著一個恍惚:“你,你,你!這令牌,竟然還在你的手上!”
紀堯冷聲道:“我給過你機會。”
皇帝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是啊,你給的機會,你怎麼不幹脆說,朕的皇位都是你給的!?”
說著,便突然掐住身旁的慕容佳的脖子,狠聲道:“既然你都給了機會,現在我也給你個機會,你說,朕是不是該殺了這個女人!”
紀堯神色微變。
慕容佳哭著道:“阿堯哥哥救我!”
“放了她。”紀堯冷聲道。
“那你拿什麼來要求朕呢?畢竟這個女人,曾經是你的未婚妻,還為你懷過孩子,你說,這兩難的境地,你是選她呢?還是選江山呢?”皇帝癲狂的笑了起來。
而這話,落在薑楚的耳裏,卻覺得刺耳無比。
而更讓她覺得刺目的,是紀堯的沉默。
他沉默了,沒有反駁,沒有震驚,他什麼都知道!他分明什麼都知道!
卻還在騙她!
薑楚忽而笑了起來,一邊笑著,一邊落淚,她才覺得她傻,方才那一刻,她竟盼著他反駁一句,哪怕一句,可他沒有,他隻會在她的麵前裝模作樣,隻會在他的麵前和慕容佳劃清界限,可原來,原來她才是最蠢的那個人。
薑楚驟然轉身,吳引則連忙追上去:“薑楚!”
薑楚冷聲道:“我不想再看了。”
淚珠子順著臉頰滾下來:“我不想繼續在這呆了。”
“不看了,不看了,我們走!”吳引則拉著她便直接從隱蔽處下了禦船,而江麵上,早已經有一艘小船在等著接應,薑楚此時整個人都是崩潰的狀態,自然也沒有察覺這等著的一艘小船是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