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華深深的吐了口氣,走到初赫的身邊,輕聲道:“別忘了,明天要給孩子們上課。”有些埋怨的看向初赫。
商諶麵帶驚異和尷尬,不自然的把臉朝一邊。卻忘不了若華一雙清眸中的幽怨。
初赫感覺到若華在輕輕扯著自己的衣袖,嘴唇不自覺的向上翹起:“對呀,還得回去準備呀!若華,那我們早些回去吧。”說完,大手將若華不安的手握住,對著賈複春道:“多謝賈掌櫃的美意了,現在隻能在此別過了。”
藍豔在一旁冷觀多時,經曆歡場識人的本事是必備的,三人間那若有若無的糾葛,藍豔早已敏銳的察覺到了。
“嗬,這位公子是應掌櫃的什麼人呐?”藍豔妖媚的雙眼在若華和初赫間轉動著,別有意味。
這時一直在旁沉默不語的商諶及時開口道:“藍媽媽,我們早些進去吧。你不會打算讓我和賈掌櫃就這麼一直幹站著吧?”轉過來又對初赫道:“把掌櫃的送會去。若華,夜間風涼,不要在外逗留。”
一句話,既把若華和初赫的關係解釋清楚,又把自己與若華的關係又加進了一步。藍豔莞爾的笑了笑,看向若華的眼神更深了一層:“都到了這兒了,再走是不是掃興了些?不如今天就由我來做東,請應掌櫃明月樓一坐。還請應掌櫃千萬給個麵子啊。”
“這……恐怕不好吧,若華畢竟是女兒家。”商諶連忙替若華決絕。
藍豔吃吃的笑了出來:“商大當家真討厭,應掌櫃是男是女我不知道麼,隻是見與應掌櫃有緣了些,想單純的請應掌櫃喝一杯,商大當家急什麼?我又不會把應掌櫃搶走喏。”
商諶與藍豔比起來,還顯得稚嫩了些,被藍豔這麼一說,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若華有些為難,想了想道:“藍老板的好意若華心領了,隻是若華真的不勝酒力,就勞大當家到時替若華給藍老板賠罪。”若華訊問的看向商諶,商諶立馬麵帶歉意點頭。
月亮高掛夜空,如那潔白的曇花一樣,在這個時候一個人靜靜的綻放自己的光華。盈白而又溫柔的月光,像個純淨的少女,美好又優雅的注視著。夢蝶在月下棲息,微微顫抖著翅膀。潔白無瑕如同古玉般美好的肌膚,在月光下感受著自然的精華。若華就像這月亮一樣,一個人獨自坐在庭院裏,輕闔上眼,哼著小調,輕緩而柔和。
初赫推門而入,見到若華的這副模樣,愣聲道:“若華?”
小調停止了,若華張開眼,眼角有兩顆珠淚順著臉頰緩落。珍貴的如同剛剛吐露出的珍珠。
看到這樣的若華,初赫一時間不知如何所錯:“若華……”
若華的唇角輕輕勾起:“初赫,你聽過驚夢這出戲麼?”
“戲?”初赫心中一下警覺了起來,看來今天給若華受的打擊真的很大。
“對鏡貼花,描朱唇。珠釵玉環環環佩,蓮步顛顛顛眾生。長袖舞弄清風雅,為何佳人淚連連。裙擺留戀花叢處,殘花莫笑~癡人夢。入戲如夢已太深,纖纖玉手、、擋不住假假真真。隻問良人呐,那濃濃情義你可知,秋風不解明月愁,兩處相思唯有夢解憂。”
若華一步一步走著,時而轉個圈,好似那久居在閨閣的碧玉小姐,哀怨而又彷徨的佳人,獨自品飲酸澀。倚欄而望,奈何樓高望不見,隻得笑眼淚盼,等到千帆過盡,依然還在等。一曲終結,若華早已泣不成聲,努力撐著身子不讓自己倒下。
“若華,不必在強撐著了。”初赫心疼的看著若華,泛白的嘴唇在顫抖,柔弱的就像雨中的白海棠。心疼的隻想好好嗬護憐惜一番,而他確實也這麼做了。
“……”淚水從眼角滑出,但此刻的若華眼中全是震驚!他吻了她!這個男人吻了她!
離開若華柔軟的嘴唇,初赫深深的看著若華:“不要再獨自一個人承受煎熬,相信我,讓我陪著你!”
若華的眼中閃動著光暈,讓人著迷。
“若華,隻一眼我便認定了你。若華,不管風雨,讓我牽著你的手,走完這一輩子。”初赫牢牢的抓著若華的手,眼神真摯認真。
若華望著初赫的雙眼,在那雙漆黑的眼眸中沉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