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安排(1 / 1)

靜謐的朝陽宮內透著一股莊嚴的嚴肅而讓人透不過氣。若華幹幹的站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明靖帝看完了一卷奏書抬眼看到若華一身白衣,素樸典雅泠然透著高貴。那娟麗的臉上那苦憋的表情,明靖帝覺得好笑的很,臉上便帶著濃濃的笑意對若華道:“觀音婢降我北燕國,真乃我北燕國之大興啊!”

若華對自己無緣無故成了觀音婢的事情充滿了懷疑,如今麵對明靖帝若華總覺得他在演戲給自己看。若華聽他這話,隻覺得諷刺根本沒有高興之意。

“你們都下去吧,朕要和觀音婢共討佛論。無事不要來打擾。”明靖帝對著四個宮女隨口吩咐。四個宮女連身福了福便退了下去。若華看著那扇被關起來的宮門,原本緊張的心一下放鬆了下來。看著明靖帝略帶戲謔的眼神,若華癟癟嘴,現在自己若直白的跟他說自己不是觀音婢肯定是被壓下去,好不容易從大牢裏出來難道又要回去了?若華不斷的思考著,眼眸也在不斷的轉動著。明靖帝看著若華,眼中竟帶上了幾分欣賞之色。

“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和朕說話就這麼難?”明靖帝同婉賢妃一樣,對若華有著憐惜之情。自從聽了婉賢妃那日的話後,明靖帝便把若華當做女兒來看。於是現在若華會覺得明靖帝與她說話的時候透著一股子的親切。

“是,奴婢是還沒有想好。奴婢怕皇上聽的不高興,把奴婢拉出去砍了。”若華說著摸了摸頸脖,很是在乎。

明靖帝被若華這個略帶傻氣的動作逗樂了,笑著對若華道:“丫頭放心吧,你那顆腦袋朕現在還舍不得砍。”話裏透著玄機,現在?也就是說以後還是會嘍?若華緊張的看著明靖帝,突然道:“陛下,奴婢可是觀音婢,可是北燕國祥和的征兆。陛下若是將我殺了陛下不擔心惹怒觀音娘娘麼?”

好個丫頭,居然敢來試探朕!明靖帝眼中一閃而過的暗沉,讓若華有措手不及的感覺。

“丫頭你很聰明。什麼觀音婢的身份都是假的,都是朕捏造出來的。”明靖帝似乎想到了好多過往發生的事情,話語中感慨頗多。“朕答應過初赫要好好照顧你,當然不能讓你在北燕皇宮內喪了命。”

若華靜靜的站著聽明靖帝講著,若華想到了靈昭儀那晚對自己說的話,可想而知明靖帝的幼年生活是如何的艱辛。

“陛下,救我的方法有很多,您為什麼要捏造一個觀音婢的身份給我?”若華一直想不明白,這個傳言看起來是多麼假,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相信。

明靖帝哈哈一笑,手摸著臉上的胡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朕這麼做自己有朕的道理。你現在要做的便是好好當好你的觀音婢。馬上朕還會下旨,將你冊封為三品的禦前女官。這樣你就不會與後宮接觸過多,有心之人想害你也得繞過朕!”

明靖帝此話一出口,若華立刻跪下心中洶湧澎湃:“陛下!我——”若華想說萬安閣發生的事,但想到那是明靖帝的痛腳,一下子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明靖帝似乎早已經知曉若華要說什麼,擺擺手示意若華不要接著往下說。道:“你或許還不知道,太後那夜氣急攻心病倒了,至今還在昏迷中。”

若華像是被魚刺卡主了喉嚨說不出話,隻能瞪大的雙眼看著眼前的君王。

明靖帝接著說:“此事一鬧,所有的人都在說太後是因為得罪了觀音娘娘才會這樣的。如今你觀音婢的身份已經深入人心,即便你出去向人說你不是觀音婢,也無人會相信。若華,朕要你當觀音婢自有用處。不止為了現在,也為了你和初赫的將來。”明靖帝一番話說的苦口婆心。但在若華眼中,帶著幾分厲色。

若華想到了什麼幽幽開口道:“陛下,太後娘娘至今未醒的真正原因是?”若華眼中閃爍著薄雲,心頭閃過的無數可能讓若華覺得自己在這個牢籠裏無法呼吸。麵前的男人期許了自己現在和未來,但自己心底的那份不安和恐懼告訴自己,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明靖帝嗬嗬的笑起,嘴角的線條卻顯得僵硬而狠利:“朕這麼多年來一直將她奉為太後尊為生母,她要朕娶傅氏為後朕也依命照辦,怎得還逃不過她一句‘賤婢’的下場。既然她如此思念朕的娘親,那朕就讓她去見見以慰相思。順便也讓她去見見父皇,讓她去告訴父皇她是怎麼對待朕的娘親的!”明靖帝憤恨的將桌案上的玉瓷茶杯摔得粉碎。隻見啪的一聲,藍天玉瓷茶杯在頃刻間成為粉末四散在地上。

若華看著那些碎片,突然有些感悟。這皇宮裏就是這樣,前一刻你可能還是人上人,下一刻你就很可能成為廢棄的茶杯。等待你得的命運隻有被摔裂的下場。而決定這一切的人便是現在站在自己麵前,高高在上的明靖帝。若是太後安分些,那麼她到死都會是高高在上的太後娘娘,也不會受到如此折磨。若華怔怔的望著,瞬間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

明靖帝看若華的臉色,臉上劃過一絲落寞,歎氣道:“丫頭啊,有德時候人實在是鬥不過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