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華在那些粉末中看到了一些自己曾經最是熟悉的東西——梗心。若華曾經在無數個夜晚起床泡梗茶給自己的娘親喝，對於這個味、顏色若華最是熟悉不過。梗心是一般普通的藥很多大夫都把它當廢材火用，其實他們都不知道當咳嗽變成肺疾的時候梗心便是吊命的良藥，比人參還管用的良藥。隻是梗心帶著一股強烈的苦味，當初為了給娘親出去苦味自己沒少想辦法。如今這為皇帝，為了掩蓋這種苦味，便在大殿裏點了熏香，還是味道強烈的禪香。
“陛下，您服用梗茶多久了？”若華皺著眉頭，如果自己所猜想對的話，那麼事情真的比自己想象中複雜的多的多了。
明靖帝隨意瞟了眼躺在地上的梗心，突然發現自己嘴巴裏的苦味重了許多：“朕在三年前便開始服用了。”明靖帝注意到若華的身體因這句話變得僵硬。有些出乎意料道：“你知道它的作用？”
若華點點頭，幹澀了多久的眼睛迎來了滋潤。“別人或許不知道梗心的作用，但奴婢是最清楚的。梗心，可以延緩肺疾的發作時間，但長期的服用會傷肝脾，對五髒六腑不宜。陛下說自己已經服用梗心三年，如果奴婢沒有猜錯的話，陛下從今年初起便加大了梗心的服用量。奴婢想，陛下定是有什麼事情還未如願，否則怎麼會這麼急切，又怎麼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呢。”
若華抬眼看明靖帝，眼中一顆清淚滑落。若華終於體會到高處不勝寒的意思，那聲聲寡人的悲涼。帝王者，雖有享不盡的富貴榮華可也有吃不盡的人間疾苦。
明靖帝未曾料到自己的事情會被若華發現，如今再看若華的模樣明靖帝的心忽然安慰了許多，畢竟再也不是自己一個人知曉這件事，多一個人也好啊！
明靖帝走到若華身邊，拍怕若華的肩膀將若華從地上攙起，道：“你可真是觀音婢，才進來不到一會的時間就把朕給看破了。既然如此，朕也不妨跟你說清楚。朕知曉自己沒幾年可活了，所以朕得抓緊時間為朕在乎的人安排後路。如今朝堂上表麵雖無事，但朕心裏清楚暗湧已起。各個黨派都有自己擁護的皇子，就連後宮也因此不安寧。若朕什麼也沒做就走了，太後定會力舉大皇子上位，晉兒生性懦弱為了讓百官和諸皇子臣服，定位仰仗太後。而太後所靠的不過就是傅氏。若是換做朕剛登基的時候這套路可行，但這些年來，朕不斷打擊傅氏力量，如今的傅氏早就空了，到時候勢必會出現逼宮這樣的事情。而朕的嫡子，六皇子治皇後之子，舅舅又貴為太傅。無論從哪方麵來看他都是皇位的繼承者，但治兒野心太大而且與晉兒一樣過於依仗杜家，若是他登基朕擔心慕容家的江山會不會改性杜。至於靈昭儀所生得二皇子與五皇子，啟兒過於暴逆，岩兒又是個唯哥命侍從的孩子。剩下來的四皇子與七皇子，一個無心政事一個體弱多病，都不能擔起國家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