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笑著,但那露出強烈的恨意就像是豔麗的玫瑰下暗藏的尖刺一般。究竟這尖利的刺傷得是她還是夏木槿呢?若華看著淩緯,心裏突然好笑的很,自己在她們之間又算是站在什麼樣的位子上呢?於夏木槿而言,自己早就沒有利用價值,但卻一直保持著朦朧的關係;於淩緯而言,算得上是同道中人,可自己又沒有那麼恨夏木槿,沒必要要治她與死地,雖然她曾經派人殺過自己,但也是因為情之一字。如今的她肯定更恨自己吧,但現在她無暇會顧及到自己,因為她知道有一個人等待這個機會許久了。
看了眼身旁的淩緯,若華道:“是,皇上子嗣單薄,如今皇後有喜實乃喜事一件。”
淩緯道:“既然姐姐也這麼看,咱們就一塊去祥鳳宮看看皇後姐姐吧。”
祥鳳宮裏還是那麼的金碧輝煌,隻是空氣中帶上了一份慵懶之味,宮女們臉上都帶著喜色,看來皇後有喜大家都高興的很。夏木槿身著素衣躺在碉漏九鳳祥雲床上,身上蓋著錦瑟牡丹大棉被,長發披散著臉上掛著淺淺的倦意。
若華看著夏木槿,突然想到龍遙就是和她在這張床上創造出了龍種,心裏突然一陣惡心。果然,自己對於這種生活還是不能接受。
淩緯臉上笑意不減,對夏木槿噓寒問暖的格外熱情,夏木槿對淩緯和若華道:“兩位妹妹快請坐吧。”
夏木槿撐起身子想要坐直點,若華道:“姐姐還是躺著吧,畢竟姐姐現在的身子可不是一個人的。”
夏木槿看了看若華笑了笑:“妹妹昨夜與皇上出宮去了?”
若華奇怪的看向夏木槿,一臉你怎麼知道的表情,夏木槿嗔怪道:“宮人發現你們的時候,可是穿的宮外的衣服,腳邊的酒壇子可不是宮中禦用的酒壇。”
若華這次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夏木槿的細心與謹慎。想到昨夜醉酒後的樣子,若華臉頰不禁泛起了熱火。
夏木槿看若華一臉羞怯的樣子,撐著身子道:“姐姐看妹妹討皇上歡心心裏很是高興,何況姐姐現在這幅樣子一段時間裏是侍奉不了皇上的,以後還要你跟緯妹妹一起好好侍奉皇上。可皇上畢竟是一國之君,夜寒露重的萬一著了涼該怎麼辦?怎麼能因為個人的喜好而影響到皇上的身體,妹妹你說呢?”
感情是在這等著我呢。若華點點頭,一副受教的樣子道:“皇後姐姐說的是,妹妹知錯了。”
淩緯在旁看著,冷笑了一聲道:“皇後姐姐難免擔心多了,皇上身體可好著呢,再說就宛姐姐目前這個受寵的樣子,說不定過不了多久西鸞宮裏也要出喜訊了。”
這句話一出,若華明顯感覺到夏木槿身體的僵硬,但看她滿臉溫和道:“緯妹妹說的也是,如此更好。”
若華忙接話道:“緯妹妹說笑了不是,皇後姐姐休要聽她滿嘴胡言,好好休養便是。”
“誰說緯兒說的是胡言?”龍遙笑嗬嗬的從外麵走進來,看到躺著想起身的夏木槿,溫和道:“別起來行禮了,快躺下。”
淩緯看到龍遙進來時,臉上的笑意便如花般燦爛:“皇上都承認了呢,宛姐姐還推說什麼。”
這淩緯是故意把自己推到風尖浪口上的吧,為的是勾起夏木槿的嫉妒之心?若華狐疑的猜測在淩緯的笑臉上得不到任何回答。
龍遙笑著道:“昨夜外出遇見一遊士,那遊士說朕命中隻有一子,若要保證這一子便要後宮桃花年年平安。朕想了一夜也沒想明白這後麵一句的含義,今天經緯兒這麼一點,倒是想明白了。朕這個宛夫人可是還有一個桃花夫人的稱號呢,她不是朕這後宮裏的一棵桃花嗎?”
夏木槿原本洋溢著喜悅的雙眸瞬間黯然下去,命中隻有一子,那麼說自己腹中無望?夏木槿抬頭看了眼麵色拘束的若華,心裏頓如海湧。
若華看夏木槿麵色微差,立馬對龍遙道:“皇上堂堂一國之君,怎麼就被一個遊士騙了去。他說後宮中桃花就一定指的是臣妾了麼,說不準是要皇上在後宮裏種上一圈桃花,祈禱皇後姐姐腹中是個龍子呢。”若華白了眼龍遙,責怪他不會說話,卻引來了龍遙更大的笑聲。
兩人間的鬥嘴互動,全部落入夏木槿的眼中,原本蔥白如玉的手上指節泛白。而挑起這場火的淩緯則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她夏木槿內心的掙紮,夏木槿啊夏木槿你真的是太貪心了,要了後位還想要皇上的心,現在更覬覦自己腹中會是個龍子,你難道不擔心自己到頭來一場空嗎?
所謂拿走別人的東西是要還的,夏木槿你欠我的,等著我來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