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君子之交淡如水(1 / 2)

飛雲暗淡夕陽斜,遠處煙水茫茫。湖麵上幾艘畫船在湖上隨意的遊蕩著,像遊子般沒有目的性的四處看著,尋望著。

淡粉色的窗幔被夜風吹拂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紋,晃出一個又一個漣漪。韓飛一身藍色長袍與一身素衣的若華對坐,船內飄蕩著一股濃烈的酒香。若華臉上紅雲深深,勉強撐著意識看著坐在自己麵前淡定的喝酒如喝茶般的男子,迷迷糊糊的吐字道:“你……到底……想幹什麼……,再灌我……我就……就死給你……看。”

原本已經抵到嘴邊的酒杯,因為這句話被輕輕的擱放到桌子上。韓飛冷著眼看著這個酒醉後,麵色羞紅如女子一般的“男人”。

“你到底是誰?”聲音低沉,讓人感覺到一股說不清的迷霧蒙在心頭。

若華撐著頭,癡癡的笑道:“什麼意思?嗬嗬,你是在懷疑我嗎?”

韓飛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似乎今天自己給她灌酒灌的太多了。

“那天為什麼那麼氣憤?若不是我及時製止你,你是不是還會做出更加激烈的舉措?”

雖然自己的意識在漸漸失去,但那股充斥在心頭的憤怒卻還在。若華哼了聲,道:“他那樣對待桃花夫人,不……不公平。”

不公平?韓飛的嘴角滑出一抹嘲諷的微笑,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什麼公平與不公平,所謂的公平都是當權者給無知百姓的一個必要的解釋而已。韓飛伸手,搭上酒壺在若華麵前的酒杯裏倒滿酒,給自己也添滿後道:“為你所謂的公平,幹!”

若華迷糊糊間端起麵前的杯子,雖然有些暈但她還是能看清楚麵前杯子有幾隻,大喝道:“姓韓的,不是叫你不要灌我了嗎,怎麼還給我倒那麼多杯!”

看來——差不多了。韓飛臉上露出一絲算計的意味。

“你似乎很在乎桃花夫人,恩?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畫船裏傳來女子低低的笑聲:“什麼關係,我不在乎她還能在乎誰?”

“是嗎,繼續說。”男子的聲音裏帶上了興趣,很顯然剛才那個回答很滿意。

船舫裏很快就傳來女子斷斷續續的聲音:“桃花夫人……嗬,真夠嘲諷的身份……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要受到這樣的對待……”若華想到了自己在北燕時候的遭遇,想到白家的火夜,也想到一個對自己深情款款卻在後來擁抱她人的男人。

韓飛看見若華麵頰上縱橫的淚水,一聲歎息化在酒杯中,一起滑入愁腸中。

“酒入愁腸愁更愁。韓飛啊韓飛,你的愁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濃烈,濃的怎麼也化不開。”一仰頭,又是一杯酒下肚。酒杯擱置在桌子上時,發出了輕微的響聲,窗幔依舊在風中搖曳,飄飄飛舞的身姿在湖麵上留下倩影朵朵。

“跟了這麼久,聽了這麼久,看了這麼久,是否也該賞個臉出來一飲呢?”韓飛懶洋洋的坐在若華的對麵,一臉沉靜的看著早已爛醉如泥的若華,一絲不可清查的烈光在眼眸裏消失。

簾子在風中發出聲音,船舫繞過青山湖麵上的夜風變得更大,窗幔在風中飛舞的身姿變的有些慘烈。清冷的夜風吹來,給人送來清冷的感覺,也讓那些混醉的人更容易沉沉睡去。

一件黑色的長袍搭上若華的肩膀,一個溫厚的懷抱將若華穩穩的抱起。若華的睡顏在一瞬間露出滿足的麵容。

韓飛看著麵前的男子,用很正常的目光看他將一切做完後,才拿起酒壺用若華用過的杯子替他倒了一杯清酒,道:“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放下酒壺,做了個請得動作。

初赫笑著端起酒杯,將杯中的酒飲盡,杯子上縈繞著的馨香,讓他忍不住低下頭看看懷中人兒的麵容。若華,雖然你換了麵容,但依舊逃不出我的眼睛。

“穆王……”韓飛突然一頓,轉口道:“應該是尊貴的北燕皇上,不知道屈尊到下臣這條簡單的船舫中有何貴幹?”說完用眼角瞄了眼在他懷中安然入睡的若華。

初赫精光閃閃,眼神直射韓飛:“韓大將軍雄才大略,朕有心拜訪相識很久,隻是苦於無機緣。今日得到消息,說朕的愛妃在東吳國,卻沒想到會遇到韓將軍。”

遇到強勁的對手會讓韓飛全身的血液沸騰,情緒會變得更容易激動些。不管是什麼身份,初赫無疑是韓飛認識中最強勁有力的對手。韓飛哈哈一笑,道:“陛下這番話對韓飛而言實在讓韓飛承受不起,陛下懷中的人正是韓飛的師妹,難道就是陛下口中所說的愛妃?”

對於若華這三年的訊息,初赫一直在暗中調查卻一直沒有結果。這三年裏若華仿佛人間蒸發一般,不管他怎麼找都沒有她的消息,若不是前一段時間琳琅發給自己的消息中提到的定顏丸的製作,自己也不會發現那個白發如雪的男子竟然會是若華。這三年裏,她究竟經曆了什麼,怎麼會音容相貌全部改變,如果不是那雙清明的眼眸,隻怕自己會再次錯過她吧。想到這裏,初赫的手不禁緊緊握上若華的手,嗬,若華不管什麼時候你的手都是這麼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