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配合得好,接觸的機會自然就多了起來,好感也隨著時光的推移而增加。一次晚會後,孫繼夏向譚湘純求愛了,他的表白讓譚湘純大吃一驚,譚湘純在驚喜中連連擺手:“孫繼夏,這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我是一個有過婚史的女人,避開這不談,我還比你大幾歲,我隻能做你的姐姐。”
“我知道你結過婚,也清楚你比我大幾歲,所有這些原因,我都不在乎,我隻在乎人愛不愛我,這一點才是重要的。”孫繼夏一口氣說完了心中想說的話。
“你這個問題提得太突然了,讓我沒有思想準備,容我回去好好想一想再說。”譚湘純推脫著說。
“那好,我等你的回音。”孫繼夏隻好作出了讓步。
從這次分手後,譚湘純再也不敢與他見麵了,她害怕他再次提出這個讓她尷尬的問題。譚湘純說,孫繼夏在工作上雖然與她配合得恰到好處,但她的心中其實根本不愛他,她現在想找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她自己心目中也沒有數,況且孫繼夏年齡還小,這些小青年都是一時心血來潮,時間長了,他會逐漸淡忘這份情感的。譚湘純覺得,自己的心靈再也不能受到傷害了,她要找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
有了這種想法後,譚湘純開始疏遠孫繼夏。後來,有幾家企業請譚湘純主持節目,當譚湘純聽說與孫繼夏做搭檔時,都婉言謝絕。對於孫繼夏打來的電話,她總是不接或讓同事轉告已出差,害得一連幾個月沒與譚湘純碰麵的孫繼夏像熱窩上的螞蟻,坐立不安而神情恍惚。
孫繼夏對譚湘純的單相思,隻有譚湘純自己清楚。而孫繼夏還誤以為譚湘純在有意考驗他對她的愛情是否堅貞,所以譚湘純對他的冷落,他絲毫不放在心上,仍一如繼往地戀著譚湘純。他想方設法地尋找著與譚湘純見麵的機會,有時在譚湘純回家的路上,有時在公眾場合,他隻要能與譚湘純碰上麵或者說上幾句話,他的心中就滿足了。而譚湘純是盡量避免與他接觸,以免他的感情走火入魔。
可是事情遠遠不是譚湘純想的那麼簡單,孫繼夏對她的感情依然如火,他是真正地陷進去了,為了得到這一份情感,他可謂用心良苦,當他通過朋友約出譚湘純後,再次向譚湘純表白,如果得不到她,他將去自殺。他伸出雙手,欲摟抱譚湘純,沒想到譚湘純氣衝衝地對他說:“我根本不愛你,你今後再不要來煩我了。”說完,譚湘純揚長而去,隻剩下孫繼夏呆呆地立在那裏。
沒想到第二天,譚湘純正在做播音的準備工作,一個經常給電視台寫稿的交警遞了一篇簡訊來,告知編輯說,一名叫孫繼夏的年青人兩個小時前撞車自殺,害得司機叫苦連天。正在一旁聽著的譚湘純心中頓感一驚,她沒想到,孫繼夏用這種慘烈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愛,她的心中有如波濤在洶湧,撞擊著她的靈魂。她覺得是她傷了他的心,他才做出這個悲壯的選擇的。譚湘純恐慌得厲害,她連忙對台領導請了假,讓其他播音員代替她播音。
一連幾個月,譚湘純精神萎靡不振,她在心中自責,她辜負了一個男孩的真愛,這個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轉眼消失了。她認為,她有不可推禦的責任,她說如果她引導孫繼夏正確的處理自己的感情,他是絕對不會走極端的。他走了,她將一生懺悔,一生愧對這個沒有變成男人的男孩。知道一點內情的人,就背後開始指責她,譚湘純有口難言,孫繼夏為她自殺的消息像一陣風似的很快吹遍了小城的角角落落。人們開始另眼相看譚湘純,都覺得是她玩弄了孫繼夏的感情,她一下子從偶像的地位跌落下來。
三
時光列車轉眼駛入了1998的隧道,譚湘純的心情卻不見好轉,總是懶洋洋,提不起半點精神,為此而影響了電視台的工作。為此,台領導和廣播電視局領導多次找譚湘純談心,給她指出工作中存在的不足,讓她立即改正,而她總是聽之任之。
仲夏的一天晚上,是最讓譚亞傷心欲絕的日子。那天,異常悶熱,人們都出動在護城河堤上乘涼,這條河年輕人戲謔地給它取名“愛情河”。這天晚上,譚湘純因為心情煩悶,也如別人一樣在堤上散步。晚風習習地吹拂著她,她感到心中十分愜意,散步的時候,無意邂逅了廣播電視局的賈局長,賈局長年近五十歲,禿頂,也一個人慢悠悠地散步。於是,她與賈局長一邊走一邊聊起來。這時,河堤上騎摩托車的小夥子像狂奔的野馬,在河堤上瘋狂地奔馳,卷起的塵土讓人嗆得喘不過氣來,賈局長建議與她到一個靜謐的地方坐一坐。她答應了,於是兩人遠離了燈火闌珊,遠離了人聲鼎沸,來到緊靠河水旁的一塊青石上坐了下來,繼續談話。
正在他們談興正濃時,從青石旁不遠處的草叢中躍出幾個黑影,向他們走來:“跟我們走一趟,我們是治安聯防的。”譚湘純感到驚恐更感到莫名其妙:“我們又沒幹什麼壞事,為什麼要跟著你們走一趟。”
“去接受我們調查。”一個小子說道。
譚湘純還想與他們爭吵,賈局長止住了她:“走一趟就走一趟,光明正大的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