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湘純與賈局長一同跟著他們走了,過了兩個多小時,治安隊的隊員因沒有問出什麼他們所需要的情況,隻好將他們放了,他們便各自回家了。

誰知第二天,謠言就傳遍了整個廣播電視大樓,說譚湘純與賈局長有一手,難怪她不找男人的。也有人說:“譚湘純工作不稱職,台裏總遷就她,要是另外一個人,老早就給開除了。”

譚湘純心中不是滋味,賈局長更沒想到會出現這種後果,他認為回家就沒事了。沒想到與下屬的一次偶然邂逅,轉眼就演繹成了“桃色新聞”。他想辟謠,可謠言的源頭又在哪裏?他為此傷透了腦筋,最後他橫了心,他說身正不怕影子斜。

散布謠言者顯然沒有達到目的,賈局長沒有被謠言擊倒,但譚湘純的心被深深地傷害了。她成天精神恍惚,以前說說笑笑的她從此後換成了一副冷麵孔,她這個時候才真正地領教到了人言的可畏。

為擺脫謠言的陰影,也為釋放一下自己的心情,譚湘純開始頻頻地出入歌舞廳、夜總會。於是,給她獻媚的男人一個接一個的湧來,每天都有人接她吃飯,每晚都有人請她跳舞,她覺得生活在這些平常人中心情好輕鬆。每個周末她都要收到幾個男人給她買來的禮物,她剛開始拒絕接受別人的禮物,現在她竟故意把別人送的禮物放在電視台的辦公桌上,她說讓嫉妒她的人得紅眼病。

她認為自己的我行我素會擊退來自陰暗角落裏的風言風語,沒想到,這些謠言仍在死死地追擊著她。昨晚,她與一個中年男人跳了舞之後,第二天她就聽到了有人說,那個男人不僅是一個大款,而且還是一個嫖客,上個星期還被公安局罰了五千塊錢的款,與這種男人在一起混的女人,也不是什麼好女人。有人甚至把她與紅燈區的“雞”等同起來,她這時才真的感到了惶恐,她的素麵朝天被謠言的陰影全部罩住了。她覺得應該將自己再嫁出去了。

2000年3月8日,譚湘純在主持“三·八”婦女節晚會時,認識了來自海南三亞的劉正春。劉正春三十多歲,至今未婚,在某進出口公司任經理,這次來鄂是想考察一下看能否在鄂投資,當時劉正春是作為市裏的特約嘉賓參加晚會的。晚會後,他與譚湘純短短的交談,給譚湘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分手時,劉正春與譚湘純交換了名片。

劉正春考察完了後本應立即回海南的,但譚湘純那迷人的笑靨留住了他。譚湘純對劉正春更是一見鍾情,他那成熟男人的氣質深深地吸引了譚湘純。不久,兩人便墜入愛河而不能自撥。4月,譚湘純向電視台遞交了留職停薪後,與劉正春雙雙飛往海南。

譚湘純與劉正春回到海南不久便同居。度完“蜜月”後,劉正春將譚湘純送到北京,隻要雙休日一到,不是劉正春飛到北京,就是譚湘純飛到海南,反正劉正春有的是錢,平常的日子,劉正春的溫情電話總是伴在她左右,她覺得她掉進了蜜罐子。

過了半年,劉正春去北京看譚湘純的次數逐漸減少,到後來竟推辭幹脆不去看她,電話也稀疏起來。譚湘純覺得劉正春暴風驟雨般的激情已經過去了,恢複了一個男人應有的平靜,她認為這是順理成章的事。

殊不知,劉正春已將她忘到九霄雲外。在海南,劉正春沉湎在聲色犬馬的生活之中。為此,在一次生意中,一個福建的人采用美人計,騙走了他個人的五十多萬元。他與當地的一個“爛仔”為爭奪一個女人而大打出手,他又付出了十幾萬的醫藥費及賠償費。他偶爾給譚湘純打電話,也是應付而已,往日的柔情似乎已經煙消雲散。

而譚湘純對他則仍是一往情深,她總在想,可能是他生意上太忙的緣故。所以,她對他很放心,絲毫不往另處想,因為他們商量好了的,譚湘純進修完後,兩人去登記結婚。

2002年4月15日,譚湘純完成了個人的進修,懷著輕鬆的心情登上了飛往海南的班機。她回來之前沒有通知劉正春,想給他一個驚喜。當她唱著悠揚的歌兒打開她與劉正春共築愛巢的房門時,房內的情景讓她驚呆了,她簡理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事實。

隻見房內一片狼籍,煙霧繚繞,劉正春與兩個男人三個女人睡在地毯上,個個都疲倦至極,醜態百出,劉正春對譚湘純的突然出現感到手足無措。譚湘純更是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沒想到她一直全心全意愛著的劉正春會幹出這種讓人不齒的事來。這個時候她終於明白,她愛上的男人,男人都不珍惜她的愛,她不愛的男人,男人以死相挾要得到她的愛,永遠得不到的才是最寶貴的。

譚湘純不屑於與劉正春訴說。她隻好將自己的人生經曆訴諸筆端。在天涯海角,在那個鹿回首的地方,她已萬念俱灰,她恨自己,真愛來臨是,她沒有去接受去把握。她怨自己,怨自己在感情上的草率,她也曾想到過回到自己的家鄉去重新工作,可那顆受傷的心又如何去麵對父老鄉親,她害怕被別人譏笑。於是,她買了超劑量的安眠藥,在“天涯海角”旁,欲含淚走完她人生的全部旅程……

在好心人的幫助下,譚湘純終於脫離了危險。美麗動人的青春女孩將嶄新的精神麵貌掀開新生活的一頁。

“活著真好!”大難不死的譚湘純,對珍視生命的意義有了更深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