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這樣蕩氣回腸的過去了。夜幕又徐徐降臨,穆雨寒和林芳又開始在喧囂、迷離的藍月亮上班了。隻是,今晚是一個不同尋常的晚上,這是林芳在藍月亮工作的最後一個晚上。
穆雨寒今晚把自己妝扮得特別漂亮、溫婉,她要讓林芳記住自己,要給林芳留下永遠的美好。
兩個異鄉的濃情姐妹,今夜花團錦簇的出現在藍月亮,讓羅老板看見兩眼發亮。這是他酒吧裏的兩個花魁,是他的“財神”。
汪雨澤和秦遠在大堂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但是,他們的雙眼卻始終注視著穆雨寒出入的方向。
這時,李修然帶了自己的客戶進來,不需要吩咐,羅老板就直接安排穆雨寒和林芳去他們的包廂,這仿佛已經成了慣例。
穆雨寒款款到來,裙裾生風,讓李修然看著出神。林芳走近他說:“怎麼,今天早上才分手,此刻就不認識了。看你兩眼放光的樣子,該不是要把雨寒吃了吧。”
修然就嗬嗬一笑。
林芳悄悄對修然說:“今晚讓雨寒多陪陪你的客戶,我有話要對你說。”
修然看見林芳謹慎的態度,知他不是開玩笑,就點頭應承了。
酒至半酣時,林芳對雨寒說:“我借你家修然用用,與他聊點私房話,可以嗎?”
雨寒知道這是姐姐在欲將離開時,對李修然的囑托和留言,就點了點頭。
林芳和李修然走進另一個小包間。
“李修然,你真的喜歡雨寒嗎?”林芳單刀直入的問。
“當然,這還用問嗎?”
“可是,隻要是男人,都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在夜店工作,你難道不介意嗎?”
“這話怎麼說呢?要說不介意,那是假的,可是眼前的處境,隻有這樣。雨寒那性格你知道,她是死活也不願意要我的錢。”
“可是,你考慮過這輩子為她遮風擋雨嗎?雨寒是個苦命的女孩,你知道嗎?”
“我知道一些。”
“如果你媽媽知道雨寒是在夜場工作的女子,阻礙你們在一起,你怎麼辦?”
當林芳問到這個,李修然長歎了一口氣,他半天也給不出一個明確的答案。他想了很久,對林芳說:“林姐,我知道你這是為雨寒好,才這樣問我。一時半會兒,我真給不出個答案。我從小失去父親,母親含辛茹苦把我養大,供我上學,所以,我這一生,也沒有想過要傷我媽的心。你問的這個問題,其實,我昨晚也在想,隻是我實在想不出一個好辦法。這事情隻有慢慢來,到時再說。”
林芳聽後,把眉頭蹙在了一起,她長歎一聲說:“李修然,你愛雨寒還是不徹底,在你心中,你都還沒有想好你必須麵對的問題。這個問題沒有想好,我想,同樣,將來你也沒有想好怎樣麵對別人議論你老婆曾是夜場工作的人。現在的你,或許隻是愛雨寒的年輕、漂亮吧。”
“林姐,你這話嚴重了,我願意把我的心掏出來給你看看,我到底是怎樣愛雨寒的。有些事情,我是沒有想好,可是,我愛雨寒,這一點,毋庸置疑。”
“你愛雨寒,可你能給她一個溫馨的家嗎?如果不能,你就遠離她,不要讓她本已不幸的人生,雪上加霜。我今天之所以對你說這一番話,是因為我要離開這裏了,我再也不能照顧她了。所以,我希望,在這京城,你能好好照顧她,陪她好好走過以後的人生。”
“林姐,你放心吧,我好好對她。”
林芳和李修然走出小包間。
那一邊,雨寒因為林芳就要走了,愁緒滿懷,所以,在修然客戶的頻頻舉杯中,她借酒解愁,酒如愁腸,已有幾分醉態。
看見林芳,她又頻頻舉杯,對林芳說:“姐,今晚不醉不歸。”
李修然知道林芳要走了,雨寒是用這種濃烈的方式在辭行,就沒有勸阻,任憑她喝。那些客戶見狀,感覺有點異常,紛紛向李修然告別而去。
包廂裏隻剩下他們3人了,李修然被穆雨寒和林芳的惆悵感染,他無奈的坐在旁邊,看著雨寒和林芳情真意切的把盞話別。
直到雨寒喝得酩酊大醉,修然才叫羅老板過來買了單。他讓羅老板喊車把林芳送回家。他自己才攬著雨寒,把她扶出了包廂,向外走去。
汪雨澤遠遠看見雨寒醉得不省人事的樣子,不由蹙起了眉頭,一股怒火從他心中油然而生,他看著李修然扶著雨寒一起走了,額頭青筋不由冒出。他謔的站起來,想上前捶打李修然幾拳,問問他是怎樣愛雨寒的,讓她喝成這樣。
秦遠握住了他的拳頭,把他按坐下來。
“這個龜孫子,怎能讓她喝那麼多?”汪雨澤咬牙切齒地說。
“你沒有發現穆雨寒今天有點異常,我感覺,她像有什麼心事一樣。”秦遠說。
“嗯,她今天把自己收拾得特別溫婉、漂亮。”汪雨澤若有所思地說。
“這丫頭,也是性情中人,把什麼都寫在臉上,你看她今晚那樣,仿佛要失去什麼珍寶一樣。”汪雨澤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