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歐陽冰焰從杭州回到北京。她剛下飛機,還在舷梯上,就看見秦遠向她揮手。

她沒有想到,秦遠會到機場來接她。

秦遠笑意盈然大步走過來,牽起她的手,接過她的行李:“大小姐,年還過得好嗎?給你拜個晚年。”

“你怎麼知道我是這次航班?”歐陽冰焰詫異的問。

“我不是你公司的顧問嗎?連總監大人你的行蹤都不知道,還叫什麼顧問?”秦遠笑嗬嗬的說。

“今年春節又被安排相親沒有?秦少。”歐陽冰焰打趣地問。

“已經內定了,不用相親了。”秦遠一臉燦爛的笑容。

歐陽冰焰聽到這句話,看到他明朗的笑容,心裏不由“咯噔”了下,腳步也不由遲疑起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突然襲擊了她。心像被什麼矬了一下,有股隱疼。

“你怎麼了?”秦遠看出了冰焰的異樣。

“哦,沒什麼,剛下飛機,可能還不適應地上的感覺。”歐陽冰焰摸摸自己的額頭。

“我的車就在前麵,馬上就到了。”秦遠緊緊的握住她。

歐陽冰焰訕訕一笑:“秦少,哪天把你內定的帶出來一起坐坐。”

她想弄個究竟,所以,忍不住還是問出了這句話。心裏想:那日在山中,你不是說過要對我負責嗎?你不是說過我如果沒有找到心儀的那個人,你會等我嗎?怎麼短短的時間,你就這麼快內定了呢?想到自己愛雨澤一場,最終落個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如今,自己鬱悶的心結剛打開,對秦遠剛有點好感,他卻也即將把自己逐出他的生活。爺爺,你不是說,總會有一個人在轉角處等我嗎?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想到這裏,冰焰的步履更沉重了。

秦遠看看本來剛下飛機還一臉燦爛的冰焰,此刻卻神情凝重,想起她剛才的問話,他刹那明白了什麼。心裏湧出一股溫暖,這丫頭,原來心裏已經有我。

“好呀!不過歐陽大小姐,今天你得先跟我回家一趟。”秦遠笑眯眯的說。

“為什麼?給我個理由。”冰焰心不在焉的問。

“嗯,那個,你不是共去過我家兩次嗎?你不會忘記,當時你扮演的身份嗎?今晚我家有個part,所以,需要你再次出場義演,不然,老爺子會強行給我安排舞伴。”

聽到這裏,歐陽冰焰精神一下子好多了,她的眉頭一展:“你不是有內定了的嗎?有拖上我幹什麼?”

“因為內定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呀!傻瓜。”秦遠騰出手,刮了一下歐陽冰焰的鼻子。

那一刻,歐陽冰焰鼻子酸酸的,差點哭出來。她以為,自己的芳心又將破碎,可是,秦遠,這個壞家夥,居然調侃自己。

“說,回到杭州,有沒有一點想我?”秦遠問。

“那你呢?想我沒有?這麼幾天了,居然都沒有給我一個電話。”歐陽冰焰睜著大眼,挑釁的看著秦遠說。

“沒有想你,我能知道你是這個航班?小樣。”秦遠說。

歐陽冰焰,不禁湧出一股溫暖。

走出機場,秦遠打開車的尾箱,把冰焰的行李放了進去,然後,拉開副駕,給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歐陽冰焰笑著坐了上去。

秦遠邊轉著方向盤,邊問:“這次回家,有沒有跟家裏人提起過我?”

“有,說過那麼一點點。”歐陽冰焰俏皮地說。

“為什麼隻說一點點?你不能多說一點嗎?”秦遠的劍眉一揚,噙著笑問。

“因為你隻給了我一點點,所以,就隻能說一點點。”

“那怎麼算多?我悉數給你,你要嗎?”秦遠眉開眼笑。

“嗯,我已經把心騰空了,你舍得給嗎?”歐陽冰焰一語雙關。

秦遠沒有想到歐陽冰焰會這樣問,他的眉頭蹙了一下。辛宛露,還是猶如一根毒刺,紮在他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