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得遠呢。”
小蛇無法想像出更好的樣子會是什麼。現在的他一練內功心法身體裏就覺得有用不完的力氣，握緊的拳頭好像比什麼都硬，敢碰世上所有的東西。
“老師，這麼好為什麼您沒有練呢？”除非姚陽樸練著其他更好的那還說得過雲，可其實姚陽樸不練任何內功－－邊誇好，邊不練，哪有這種事？
姚陽樸“唉！”地無奈笑道：：“沒辦法，人各有喜好。我是靜不下心練內功的人。我呢，隻喜歡花哨的招式，對我來說值得努力的事情是把一招極其複雜又漂亮的招式練得完美，練得別人施展不出那麼好，我能施出來特別好，這樣我就高興了，比如這麼一種非常難的，駕馭暗器的手法－－就是能讓暗器以非常刁鑽的，別人無法預料的防不勝防的方式飛出的，或飛出去繞出特別美的花形的方法，我就會努力地練，練到右手練成了，再練左手，練到左手練成了，再練雙手一起……”
姚陽樸多解釋一句：“原本單手施展的手法，雙手以同樣手法一起用的話一定會在身前相互妨礙。”姚陽樸兩手在身前示意一個交叉的動作。
小蛇明白意思，單手施展的招式可能揮舞時占用身前絕大部分位置，如果再兩手一起一定會互相碰撞，“兩手會在身前打架。”
“對，就是這意思。”姚陽樸繼續說：“我會為這樣的成就自豪、執著，雖然我也知道練內功才可以有更好成就。但沒辦法，人隻能隨著自己的心意做事，做喜歡的，做擅長的，各習一經嘛。”
“人就不能為了明知更好的，而舍掉一些喜好嗎？”小蛇問。
“人可以為了很多原因做出舍棄，但一定是要在不虛妄、有根據的前提下。”
姚陽樸說：“在得到《浮龍萬象》的時候，我真是急切得不得了想成為練成‘浮龍萬象’的人，但後來反複計較捏算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行，因為我三十歲才得到《浮龍萬象》，時間晚不說，而且我還沒有內功根基，就算勉強自己用全部心力來學必定也是事倍而功半，比一個從小練習內功，根基紮實又喜歡鑽研的人要多費上四倍工夫，如果一個那樣的從小練內功的門內漢學難學的《浮龍萬象》要四十年，那我這門外漢就得一百六十年，一百六十年我還能指望活得到嗎？所以算了，練與不練都必定練不成，還是算了，把時間留給弄得懂的，能帶回樂趣的事情上吧。”姚陽樸看了看小蛇，又道：
“這些當然是我這個不長進的得過且過的人的想法，你可不能！你有目標而且年少、聰穎，千萬不能有這態度，再者，除了我這兒，你這輩子恐怕很難再遇到又一個有如此多秘籍且能讓你隨便學的地方了，如果不努力，你可就是入寶山而空回，你必將為此抱憾終身。”
“是。”小蛇點了點頭，答應不會放棄勤奮的修行，同時小蛇似乎也理解姚陽樸不學內功的理由，小蛇說：“老師是太多才多藝了。世上的本事都懂一些，當然從來都不是把時間隻放在一件事上的。”
這算是誇獎的話倒讓姚陽樸更迷惑了些，“多才多藝？”他立刻想到另一句話“多藝不精”。姚陽樸大力地“唉！”一聲，不知道他選擇的是對了還是錯了。
之後，姚陽樸再沒了話，也沒有一點動靜。
並不像睡著了，睡著了該是有些動靜的。
小蛇耳邊也聽不到再有連續的樂聲，孤寂的夜裏，隻剩空曠的風搜，小蛇幹脆躺著不動，收攏了心，練起了“浮龍萬象”開篇內功法門，然後，慢慢在體表波瀾不驚，悄無聲息，而體內血激翻卷暗流洶湧中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