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聽得一笑,他已經懂得幽默了呢。
“那麼這種可能大嗎?”
姚陽樸已閉了眼睛繼續閉目養神,“可能很大。敦煌那個地方荒涼透了,惡劣幹燥的天氣無時不在,狂風、飛沙不止不休,從圍繞敦煌很遠的地方就開始是這種環境,人在那樣的情況之下被曬著又沒有水喝,長途跋涉到敦煌早就不成了人形,頭腦也一定不清醒,別說他從金光中看到佛,就是他看到的整座三危山是不是真的我都有理由懷疑。”
“原來敦煌是那樣的一個地方啊,”小蛇嘟囔說:“原來,這麼個傳說開始的地方,竟是很荒涼的,沒有想到。”
姚陽樸說:“是的。”還是閉著眼的臉點點,突然一巴掌拍在小蛇腦袋上,斥道:“花這麼多時間想簡單問題,可恥!終日而思不如須臾所學!陽十練成了嗎?”
“剛剛練成。”小蛇有些心虛,昨天才練成的陽十,今天姚陽樸就問肯定是嫌慢了唄,底氣不足的道:“開始練陽十一了。”卻沒敢把今天才開始練的話也說出來。
“哦……”姚陽樸故作高深地哼哼一聲,其實心裏更虛,他每每把狂人練武的速度番幾倍以後再外強中幹地來追問小蛇,結果還是跟不上小蛇的進度,那份緊張和震驚是幾欲把心跳出嗓子眼。“好好練,快點練。”說這話時姚陽樸的脖子後在流汗。
以為要受責備的小蛇自是輕鬆地應了聲“是。”這時再往姚陽樸臉上看,就有閑心關心道:“怎麼了?總閉著眼是為什麼?”
“熬夜熬得,眼睛漲。”
“哦……”
不說小蛇還真不知道姚陽樸這麼個注意養生的人竟然熬夜了,小蛇一直以為姚陽樸睡覺的時間是雷打不動。
“有什麼好事嗎?”不尋常的事總有特別因由,小蛇問。
聽小蛇這麼問,姚陽樸沒有睜眼的臉上立即眉頭一皺,頗覺奇怪地問:“為什麼說有什麼好事?難道就不會有什麼壞事?”話是這麼問,可姚陽樸的臉上已經忍不住又透出大笑的歡喜,姚陽樸說道:“算你有見識、會說話。這段日子我看書看得差點把眼睛累瞎掉,終於讓我在《浮龍萬象》二部分裏又發現了好東西,絕妙的東西……”
以前在看《浮龍萬象》一部分的時候姚陽樸也說過它奇特,不過那時候的形容與現在他心裏的這份讚許之情是完全沒得比的,姚陽樸喜滋滋地道:“之前說它奇特,在於它確比其他的法門高明,在同樣是循漸脈絡而修煉內力的方法上,它的方法、路數,能更深更奇,出人意料,能更有效,力量更強。不過就根本而講,它與世上所有的內功都還是一樣的規則套路,別的內功是練經脈運行,它也是練經脈運行,如果把這一方法比作駿馬的話,那它的高明隻是在於它比別的馬能跑得快,但它還是馬,和別的馬一樣也是用腿跑,並不能超越這一局限。而《浮龍萬象》的二部分可就絕了,它另辟蹊徑,創世上無有之法--讓你猜猜看它不練內力運行經脈而練什麼?”
練什麼?小蛇眼睛一眨。內功練的都是氣勁,不走經脈還能走哪裏呢……好像也沒什麼可選的了,小蛇猶豫說道:“不會是練嘴吧?”
“嘴?”
這個回答與姚陽樸的預料完全不沾邊,他問:“練嘴?為什麼練嘴?”
“讓氣直接從嘴裏射出來--這樣不是直接得很、快得很嗎?”
姚陽樸聞言哈哈大笑,點頭稱:“是是是……不過就是可惜了再也看不到高手們一邊喝茶一邊與人交手的瀟灑情景了,因為要用到嘴嘛。”姚陽樸還想到那樣就絕不會有人敢在對手吃飯的時候偷襲,尤其是吃米飯。姚陽樸笑了一陣後,連清了數聲嗓正色說道:“《浮龍萬象》裏這個方法不僅是不必以氣運行經脈,而且是根本不需要用到氣。它練的是--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