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大事不好了。”
慕辛正徘徊間,屋子外傳來書童驚慌失措的聲音,一打開門,書童便已奔到麵前,向慕辛急切地道:“少爺,那嚴家又上門討債來了。”
果不其然……慕辛心下不由一聲歎息。
他雖然不是原來的那個慕家少爺,但也繼承了他的記憶。慕家少爺在外人麵前,看似是一付不學無術的混賬模樣,其實又有何人能了解他內心的想法?也隻有現在的慕辛才能體會得到。
他既然繼承了慕家少爺的記憶,對於萬貫家財一夜間化為烏有的滋味,也很不好受。
更何況按照賭約,他將被逐出師門。
一旦被逐,今後哪還有機會再修煉煉氣法訣?
而煉氣,如果慕辛猜得沒錯的話,很有可能就是解鎖“修仙係統”所需要的靈氣值。
可恨慕家少爺疏於修煉,慕辛在他的記憶裏隻能找出法訣的隻言片語,距離引氣入體,踏入煉氣境,還差了十萬八千裏。
慕辛想要解鎖“修仙係統”,無論如何,也不能被逐出師門。
一念至此,慕辛心下一橫,他冷哼一聲,對書童道:“那嚴家來了又如何,上次他們空手而歸,這一回,我保教他們同樣如此。”
書童見自家少爺如此強硬,一掃前幾日的頹靡之風,心中有些好奇,又有些慶幸。
若是少爺如前幾日般失魂落魄,慕家敗亡,那是遲早的事。如今少爺尚還有心氣,最起碼還能有機會東山再起。
隻不過少爺說的話,書童卻不太認同。
上次嚴家之所以空手而歸,是由於慕家老爺突然身亡,嚴家不好過分緊逼,才主動離去的。
可是這一回,少爺又要用怎樣的說辭,才能打發嚴家呢?
“嚴家來人就在正廳,少爺請隨我來。”
慕辛隨書童一路來到正廳,就看到正廳裏的嚴家門人,一眼瞧去,竟然有十來個人。
其中,坐在椅子上的有兩人。
一位看似年齡在三十來歲的成年男子,他閉目倚在椅子上,一付淡定自若,成足在胸的自信模樣。想來是認為此次前來,必能拿下慕家,任你慕少爺怎麼折騰也是無用。
另一位卻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這少女生得明眸皓齒,標準的鵝蛋臉,烏發如漆,肌膚如玉,倒是長得挺美。但見她眼角微翹,唇角稍曲,一看就是從小嬌生慣養,張揚跋扈的大小姐類型。
此外,又有十來名身穿青衫白袍的青年男子,悉數站在兩人之後,他們雖不作聲,慕辛卻感覺一股極強的壓迫力直麵而來。這些人,想必就是嚴家門人,看起來都還頗有些修為。
慕辛不禁暗歎,此番嚴家來勢洶洶,不收了慕家家產,恐怕難以善了。他想要尋個法子賴賬,估計也沒有這麼容易,慕辛頓時有些頭疼了。
“慕家少爺,你可算來了。我還道你輸了賭約,想要賴賬,將慕家的房產地契卷進包裹裏,偷偷地跑了呢。”坐在椅子上的少女一見到慕辛,便開口冷笑道,神色間嘲諷顯而易見。
“慕家少爺想必也知道,我等此番前來所謂何事。”那位成年男子睜開眼,對慕辛說道:“原本在此之前,慕少爺你輸了賭約之後,我等便來過一次,隻是不幸令尊突然離世,方才沒有打擾。”
“如今令尊的喪期已過,不知慕家少爺,你可是要兌現賭約?”
見成年男子把話說得冠冕堂皇,慕辛禁不住一聲冷笑。
領著一堆人前來,隻怕不管他願不願意,慕家的家產也會被嚴家強製收去。
不過此慕辛非彼慕辛,既然慕辛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上,慕家的所有東西,就都是他慕辛的。
想要拿我的東西,那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慕辛疑惑的是,嚴家乃是修仙世家,根本不會把凡俗世界的萬貫家財看在眼裏,卻為何一定要慕家的家產。
就算當初慕家少爺得罪了嚴衡,想要整治他,也可以有許多種方法。
事出反常,必有圖謀!
隻是眼下,慕辛也想不到慕家有什麼值得圖謀的,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掃了一眼來訪的嚴家眾人,頓時心生一計,便微微一笑,開口道:“啊哈!我今早一起來,便聽書童說有客來訪,一到這廳裏,就見到了諸位。哎呀呀,諸位客人生得是龍精虎猛,好不威武。這位小姐也是出落得閉月羞花,我見猶憐。”
“卻不知諸位是哪裏來的客人,到我慕府有何貴幹?”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一陣騷動。
連那書童都有些汗顏,他向慕少爺稟報的時候,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是嚴家的門人前來討債的。眼下少爺卻像是失憶了一般,完全不記得這回事,莫不是受了刺激,瘋癲了不成?
他又豈知這是慕辛說話的技巧,將談話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更容易往對自己有利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