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象棋我隻懂得皮毛,可是一位象棋高手在我麵前投子認輸,讚揚我是大家。
那是十年前,塘棲廣濟橋堍下來了一位擺殘局的白發鶴顏的老漢,每天總有許多象棋高手上前叫陣,絕大多數灰溜溜地敗下來,能夠對弈上半個小時的棋手少之又少。
那天,我陪師傅聊天,大師兄急衝衝地撞開師傅家的木門,說,不得了,不知從什麼地方躥一個老頭,在我們古鎮上擺棋局,殺遍我們許多象棋界的精英。我說:“大師兄,你是我心目中的象棋王子,你總不會也輸吧?”大師兄臉紅了,低下頭說:“我輸了三局是小事,可是三次這都被他“活剝皮”,你說羞人不?師傅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次日清晨,在大師兄的帶領下,我隨師傅來到廣濟橋下,遠遠地見一堆人圍著。大師兄撥開人群,師傅坐在那白發鶴顏的老漢麵前。兩人互望一眼,沒言語,手上的棋子啪啪地發出清脆的聲音,開始的時候我看得懂,漸漸地他們越下越快,我眼花繚亂,一知半解。我抬頭見大師兄臉上,時而興奮,時而憂愁……
師傅與老漢殺到日頭當空,兩人汗流浹背,難解難分;從日頭當空殺到夕陽西下,兩位依舊沒分勝負。突然,師傅的棋局出現優勢,他的車、馬、兵形成一股強勁的氣流快要擊破對方。我與大師兄正沾沾自喜,不料,師傅的元帥突然被擒弑。
師傅站起來,臉色蠟黃,說:“我們走,願賭服輸。”我上前一大步,坐在那老漢對麵的小凳上。師傅臉白了,大師兄說:“你不要在這裏丟人顯眼。”我嘿嘿一笑,大聲說:“我就是輸給前輩也是光榮啊!”
我輕輕捏著棋子,在那張地圖般的殘局上,飛了個馬,那老漢眼裏射出驚奇的亮光,他站起來,一拱手說:“小夥子你真高手,老夫我認輸。”
回來路上,大師兄不斷地追問:“你這幾隻臭棋,怎麼能戰勝那老漢?”我隻好吐出真言。前幾天,我看見有人與老漢對弈,那人飛了隻馬,老漢推棋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