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子夜的鍾敲響之後,我極力將眼皮闔上,然而女友阿英可人的音容笑貌以及嗔怪的神態又浮現麵前。
她翹起薄薄的紅唇說:“我的治保主任,這事你得幫爹一把,不然我們關係準蔫。”
我麵露難色:“你,你……”
她說:“你什麼呀你,就看你將我放什麼位置。”
我剛過而立之年,心儀小八歲,肌膚白皙的村花阿英。阿英對我也有幾分愛意,但是她家人暗暗持反對意見,悄悄地諄諄教導她回頭是岸。
眼下確實給了我挺好的機會,阿英爹惹事了。那天晚飯時分,光棍鄰居阿東家的小花狗像往常一樣追逐戲弄阿英家的老母雞,突然小花狗猛啃住老母雞,使勁一拽,扯一撮雞毛。老母雞驚叫不絕,驀然從阿英撂滿菜肴的桌子上拍翅飛過。阿英爹來氣了,睃巡小花狗“卡滋”咀嚼搖晃腦袋,火往上躥,抓起塊石頭擲去,小花狗溜跑了,阿東家的木板舊門被砸出拳頭大個洞。
我對女友阿英喜愛得如癡如醉,她的舉手投足,她的喜怒哀樂,她身體的每個部位令我向往,著迷。
然而今天阿英提她爹那事,讓我“法外幫忙”雖然不是大事,足以令我誠惶誠恐。
我躺在寬鬆的床上展轉反側,不能入睡,用上自己製勝難眠的招式,將頭枕出床沿,可是這回失靈了。阿英俊秀的笑容再次灌滿腦海,我體內有一股強烈的東西在膨脹。我知道自己要所作的選擇,頭腦蒙蒙朧朧,睡意襲來,東方已吐出魚肚的白色。
邁進整潔的村辦公室,她爹與光棍阿東候在門外東張西望,招呼他倆入坐。我當即進入角色麵對麵調事查案,最後自然而然斷下他爹賠阿東家那扇門。
阿英爹“噌”地立起來,走了三步,回頭說:“俺會叫人送錢來的。”此刻我虛汗如雨,知道自己闖大禍了,與下輩子的幸福失了交臂。
晌午我後腳跨入家門,阿英前腳就到,我忙綻出愧疚的笑容,心想任憑“打罵”保持這副尊容。阿英卻說:“昨晚你沒睡好吧?”
我把頭點得像雞啄米似的。
她又說:“昨晚我也徹夜未眠。”
我掙開葡萄大的雙眼,一頭霧水。
“爹原先不完全讚成我倆的事,瞧我很執著,讓我出道題,你選擇正確,他會擎雙手讚同。”她說,“眼下你答得非常出色,害我白白替你熬了一宿。”
她將手從口袋掏出說:“錢爹讓我捎來了。”
我上前緊攥她手腕,在她光滑的額頭狠狠一吻,咬著耳朵說:“那錢我已經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