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絕歌沒有再遲疑，牽過一匹馬，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花夕苒看著夜絕歌的背影，眼裏是掩飾不住的濃濃的擔憂。
昔央國的皇上早在一個月以前就有讓夜絕歌與夜國交戰的意思，也是在那個時候，士兵就已經出發，所以現在的夜絕歌，隻有一個任務——全力奔赴西部戰場。
……
三天後，渡塞關。
“屬下陳凱拜見夜將軍。”前鋒陳凱有些驚訝地默默打量著眼前身著紅色長袍的女子。
早就聽說過了，他們的將軍會是一個非同凡響的柔弱女子，可沒有想到竟會是這樣一個紅塵女子！
陳凱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這樣一個女子，可能帶兵打仗嗎？
夜絕歌回頭就看見陳凱探究的眼神，諷刺地勾起嘴角，柔聲道:“帶我去房間。”
“是。”陳凱雖然有些不服，還是應著。
夜絕歌洗漱一番後，從房間裏走出來。
“帶我上城樓。”
陳凱看著夜絕歌，愣在原地，沒有動彈。
“嗯？”
夜絕歌偏過頭，帶著一絲威脅地發出一聲輕哼。
陳凱低下頭，梗著聲音說:“將軍，您這樣真的不妥。”
夜絕歌看著自己的一身及腳裸的紅紗，魅人地笑道:“不妨礙行走不就好了麼。”
陳凱低著頭，不敢再看夜絕歌一眼，老老實實地帶著夜絕歌走上城樓。
夜絕歌站在城樓上，一眼就看見了對麵城樓上那個散發著淩人氣息的男子，以及站在他身邊披著戰袍的女子。
夜絕歌臉上的笑一瞬間僵住了，她曾經幻想過各種他們之間相遇的場景，可她沒想到，他們，會站在對立的兩邊。
更沒想到，他的身邊，會站著另一個女子。
也隻是一瞬間，下一刻，夜絕歌反手從身邊的士兵身上抽出弓箭，引弦射出。
整個過程不過兩三秒，就連站在齊戰燕身邊的女子都還沒反應過來，箭就已經逼近了他的眉心。
齊戰燕突然抬起手，兩隻手指夾住了隻差一厘米就射中他的箭，輕輕發力，箭隨即斷成兩截。
這一箭，算打了個招呼吧。
陳凱震驚地看著夜絕歌，先不說兩座城樓間相隔了數百米，就算是壯年男子都不一定能將箭射這麼遠。
就說若齊戰燕不動手，那一箭可是衝著他的眉心，毫無偏差！
這樣好的驚人的身手！
然而夜絕歌還是那樣魅惑地笑著，揮揮手，好像根本沒有經過思考地說道:“攻城。”
陳凱見識過了夜絕歌的本事，服服帖帖地傳令下去。
刹那間，數百萬士兵衝出城門，聲聲吼叫震懾著夜國的軍隊。
就是這一刻，夜國的士兵也衝出了城門，看樣子，是和夜絕歌同時下的命令。
夜絕歌魅人的桃花眼裏閃過絲絲苦澀，齊戰燕，終究是比她自己還要了解她。
才短短的幾分鍾，城樓下已橫屍遍野，濃重的血腥味仿佛回到了那一晚，不同的是，那一晚的血，是夜絕歌一個人的。
齊戰燕顯然也想到了什麼，但那如一潭池水般的眸子還是波瀾不驚的看著夜絕歌。
夜絕歌也站在城樓上，就這麼與齊戰燕對視著。
心裏，卻泛起了陣陣苦澀，好像自從記事起，齊戰燕的眸子就是這樣的深沉，讓人看不穿。
好像沒有任何人，能夠帶動他的情緒。
夜絕歌不知道，那個能挑起齊戰燕最大情緒的人，此時已站到了他的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