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隻是在晚飯時稍稍停了一下,就又踏上了歸途。
不過這一次不需要刻意去找話題了,因為才剛剛上馬,夜絕歌就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不過兩三秒鍾,身體裏的疼痛迅速加劇,夜絕歌的臉也瞬間蒼白了起來。
她怎麼忘了,今天,是毒發的日子!
夜絕歌緊緊地咬著下唇,指甲深深地刺進手心裏,努力讓自己不發出異樣。
黑暗中,她的眼前,好像站著一個人,那是……齊戰燕!
齊戰燕手裏的紅色長鞭不停地抽打著她,鮮血流了一地。
那些死在她手中的惡魂也麵目猙獰地站在她的麵前,怨毒的眼神燃燒著她,好像是要為自己的死報仇。
一隻無形的鉤子在她的身體裏攪拌,仿佛要把她的五髒六腑給攪爛!
齊戰燕感受到懷中人兒熾熱的體溫,皺著眉頭低下頭,原本嫵媚的小臉此刻已皺成一團,嘴唇卻因為她死命地咬著而鮮紅無比。
齊戰燕的心猛地一痛,勒住戰馬停了下來,抱著昏迷不醒的夜絕歌從戰馬上跳下。
跟在後麵的魏梓桐看著夜絕歌的樣子,不悅地開口詢問:“怎麼了?”
“你先走。”
齊戰燕的聲音很低沉,卻毋庸置疑。
魏梓桐有些不甘心,卻還是乖乖地拉著戰馬,飛快地向前疾馳。
他們停下來的地方是一個小縣城,此時已經夜深,安靜得令人有些心慌。
齊戰燕將手輕輕放在夜絕歌的脈搏上,臉色忽然就變了,抱著她大步走向一旁的旅館。
“客官……”店小二殷勤地迎上來。
還沒說完,齊戰燕就已經丟了一澱銀子到他的身上,然後徑直上了二樓,隨手推開一扇門。
店小二愣了一會兒,然後樂嗬嗬地去將齊戰燕的馬牽進馬圈。
齊戰燕將痛得蜷縮成一團的夜絕歌輕輕放在床上,心疼地撫摸著她的臉,低聲輕喚道:“夜兒……”
“阿哥!”夜絕歌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反手握住齊戰燕的手,痛苦地呢喃出聲,“阿哥,阿哥……”
夜絕歌貓叫般的聲音更是讓齊戰燕心疼,但她中的毒,是讓人失去痛覺的毒,與其說是毒,倒不如說是藥,但既然是藥,就不會有解藥。
齊戰燕看著夜絕歌,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個晚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痛苦,卻無能為力。
這時,一個蒙著麵的黑衣女子推開門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粒藥丸。
“給她服下。”
齊戰燕接過藥丸,是市麵上比較貴的止疼藥,女子卻毫不心疼,甚至不在乎地轉身就走。
齊戰燕把藥放在夜絕歌的嘴邊,可夜絕歌卻不肯張嘴,死死地抿著嘴巴,發出兩個令人心碎的音調。
齊戰燕聽得出,夜絕歌是在叫他。他的心猛地一顫,把藥塞進了自己嘴裏,然後俯身覆上了她的唇……
藥已經送進去了,可齊戰燕卻舍不得放開,輕輕地吻著夜絕歌。
難得地從心,他把曾經顧及的一切都拋在了腦後,這一刻,隻有他和她。
齊戰燕沒有看見,懷裏人兒的睫毛輕輕的顫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