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絕歌聽得很是清楚,那熟悉的笛聲就是從那裏傳過來的。
心下一動,夜絕歌撐著馬車的木門,輕輕地一個翻身,沒有驚動任何人的躍上了馬車的車頂。
夜絕歌很輕,因為沒有痛覺而不愛惜自己身體的緣故,她甚至輕得有些不正常。
腳尖輕點,從一輛輛馬車的頂上直直地躍向那人影所在的馬車。
夜絕歌自以為她的動作已經是放得很輕了,畢竟一路過來,這麼多的車夫,沒有一個車夫發覺車頂上的不對勁。
可是就在夜絕歌的兩隻腳已經懸在了空中,就要落下最後一步的時候,笛聲卻突然停住了,齊戰燕悠悠的轉過身,那雙隱晦莫測的黑眸直直地對上了夜絕歌的眼睛。
齊戰燕的眼型很普通,可他眼裏所煥發出來的神色,卻是沒有人可以模仿得來的。
他就像是一個帝王——曆經了千萬的磨難的帝王——那樣神秘莫測,掌握全局的神態,讓人不由得就想要接近他。
在那一刹那,夜絕歌甚至有一種錯覺——在齊戰燕的眼裏,隻有她一個人。
可是在那樣的錯覺之後,夜絕歌的心中卻是一驚,腳下一歪,直直地朝前摔去。
齊戰燕微微地皺起了眉頭,伸出修長有力的大手,穩穩地接住了夜絕歌。
可人是接住了,發出的響聲卻是無法避免的。
馬車車夫的瞌睡瞬間被嚇走了,詫異地抬起頭,向發出響動的車頂看去。
可是既然有齊戰燕在,又怎麼會讓這些人看到呢?
他腳下生風,趕在了幾個車夫的眼神看到之前,抱著夜絕歌鑽進了車廂。
齊戰燕的動作很快,也很是小心,沒有讓夜絕歌磕著碰著一點兒,就像是將她當作捧在掌心的寶。
可是這樣小心翼翼的動作,卻被齊戰燕做得好像隻是習慣性地這麼做,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一樣。
一進馬車,齊戰燕就兩種夜絕歌輕輕地放在了座位上。
馬車車廂的空間很狹窄,夜絕歌和齊戰燕是免不了會有肢體的碰撞的。
“怎麼還不睡?”
齊戰燕的眼睛隨意地瞟著馬車的外麵,好像很不走心地問道。
夜絕歌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狹長逼人的桃花眼緊緊地盯著齊戰燕,仿佛她是不問出個所以來就不會罷休似的。
“你為什麼,還要吹這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