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浣君有些呆愣的停下腳步,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那詭異的櫻花樹。
隻見那血色的櫻花樹好像是因為感覺到有不屬於這裏的人來打擾一般,忽然無風自動的起來,樹上的血色花瓣紛紛落下,一時之間紅光更甚,飄落的花瓣帶著淡淡的香氣,像下了一場花雨般,紛紛落在她的身上。
花瓣模糊了程浣君的視線,隻是隱約之間,她好像聽見了一聲清脆的聲音,就像一塊玉佩裂成兩半一般。
不知為何,程浣君的心忽然驟疼,頭也跟著痛了起來,還沒來得及等她捂住心口,那奇怪的感覺便消失。
就在她失神的這麼一瞬,那些飄落著的花瓣就已經堆積起來,淹沒了程浣君的腳背。
這景象不由讓程浣君有些詫異,心中更是警鍾大響。
當樹上最後一片花瓣落下時,忽然響起一聲空靈的女聲,卻讓人聽著幽怨。
“終於......你終於來了......”
在這個無人的地方忽然響起一聲空靈的女聲,程浣君嚇了一跳,她感覺從自己的腳底冒出一股冷氣,直竄身體每個地方。
這裏還真的有隻千年女鬼?
“小女子隻是不小心路過這裏,擾了閣下的清淨,還請見諒放我回去,我定會為閣下日日念經頌佛。”
程浣君雖然麵色慘白,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袖,但還是故作鎮定的大聲的說到,她心想萬一她遇到的是一隻講理的女鬼,心許她這麼說人家就還真的放她走了也不一定呢。
然而當她說完,周圍一片寂靜。
程浣君不由有些好奇的看了一下四周,結果除了沒有花瓣光禿禿的櫻花樹和鋪了一地的血色櫻花外,什麼都沒有。
“請問......你還在嗎?”不說話難道是已經走了?
程浣君不由大著膽子往前走了幾步,見並沒有發生什麼,便徑直的走到了那棵已經落完了花瓣的櫻花樹下。
那隻是一棵再普通不過的樹木,粗壯的樹身和盤曲錯綜的樹根表明了它在這裏孤獨了多少個年歲,度過了幾多個春秋。那樹身上道道凹凸不平的痕跡,讓人看了不僅感覺到一絲落寞和孤寂,落了花瓣的空樹枝卻更添幾絲悲涼。
“為什麼......我竟會感覺這裏很熟悉,就好像我曾經來過這裏......”
又是為什麼,我此刻突然覺得心裏一陣一陣的抽痛......又是為什麼,我......流淚了?
程浣君有些詫異的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從剛才那陣紅光亮起來的時候,她就覺得內心深處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指引著她往前走。
此時來到這棵樹下,她心中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更加的重了。
“你確實來過這裏.......”
身後不經意間就響起剛才那道透著幽怨的聲音,忽然之間在身後出現讓程浣君著實嚇了一跳,她連忙轉過頭,一臉的驚恐,借著微弱的紅光看清了那聲音的主人。
那一瞬間,驚恐更甚。
竟是身著一襲紅色嫁衣,相貌與她一模一樣的“人”!
“你、你到底是誰?究竟是鬼是妖?為什麼要變成我的樣子?”程浣君有些顫抖的問道,臉色十分蒼白。
那與程浣君擁有相同模樣的“人”苦笑道:“或許.......這個問題,你一會兒就會知道了。”
她的話說完,對著程浣君伸出右手,掌心朝上變憑空變出一塊殘缺的玉佩,“你看看,看看這塊玉佩,你可有什麼感覺?”
程浣君從她伸出右手時便警惕的看著,如今一見那塊玉佩,還沒等她的話說完,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那“人”一愣,嘴角的苦笑更甚,輕歎一口氣說道:“看來.......是不用問你這個問題了。”
“為什麼?”
“因為你的眼淚,已經告訴我答案了。”
“什麼答案?”
“一個我想要的答案。”
程浣君有些不知所以然的看著她,心中一開始對她的恐懼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靜下心來,反而對她湧上了一股莫名心痛的感覺。
那種感覺,仿佛刻在了心上,就算幾經輪回轉世,依然不會消去。
“你叫什麼名字?”程浣君不由開口問道。
“尹落櫻......”
“落櫻?你......是女鬼嗎?”
看著程浣君小心翼翼的問她,尹落櫻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再想到兩人之間那千絲萬縷的關係,才好心開口解釋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算什麼,若說我是鬼,可是我的魂早已投胎轉世,若說我不是鬼,這課櫻花樹便是我生命結束的地方,千年來我附著在這延續著殘存於世,所以,我也不清楚我究竟的是什麼。”
聽到這些,程浣君不由有些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