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言忠信,行篤敬,乃聖人教人取重於鄉曲之術。蓋財物交加,不損人而益己;患難之際,不妨人而利己,所謂忠也。有所許諾,纖毫必償;有所期約,時刻不易,所謂信也。處事近厚,處心誠實,所謂篤也。禮貌卑下,言辭謙恭,所謂敬也。若能行此,非惟取重於鄉曲,則亦無入而不自得。然敬之一事,於己無損,世人頗能行之,而矯飾假偽,其中心則輕薄,是能敬而不能篤者,君子指為諛佞,鄉人久亦不歸重也。
——袁采 《袁氏世範》
白話
言論講究忠信,行動奉行篤敬,這種原則是聖人教人們如何獲得鄉裏人們敬重的方法。不外乎在財物方麵,不幹損人利己的事;在關鍵時刻,不幹妨礙別人而方便自己的事。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忠”。一旦許諾言給人,就是一絲一毫的小事,也一定要有結果;一旦定期有約,就是一時一刻也不耽誤,這就是人們所說的“信”。待人接物熱情厚道,內心誠實敦厚,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篤”。禮貌謹慎,言辭謙遜,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敬”。如果能夠“言忠信,行篤敬”,不僅能得到鄉親的敬重,就是幹任何事都能順利。然而恭敬待人一事,因為對自己毫無損失,世人還能做到。可是如果不能表裏如一,表麵上待人很好,心中卻輕視鄙薄,這就成了能“敬”而不能“篤”了,君子就會把他稱為諂佞小人。鄉親們久而久之也不會再敬重他。
家訓史話
《論語》有言 :“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篤敬,雖州裏行乎哉?”。
孔子的學生子張問自己的行為怎樣才能到處都行得通。孔子回答說:“說話忠誠守信用,行為忠厚恭敬嚴肅,就是到了南北其他部族國家,也行的通。言語欺詐無信,行為刻薄輕浮,就是在本鄉本土,能行的通嗎?站立的時候,就仿佛看見‘忠誠老實忠厚嚴肅’幾個字出現在自己麵前,坐在車上,就仿佛看見它刻在前麵的橫木上。能夠這樣,自然到處行得通了。子張把這些話寫在自己的大衣帶子上。
這番話包括了對“言”和“行”兩個方麵的要求,但也就是一個人立身行事的全部內容。孔子不隻是教學生讀書,讓他們懂得知識道理,而且指導他們的行為。他告誡學生,言語行為必須做到“忠誠老實忠厚嚴肅”,決不可“欺詐無信刻薄輕浮”。這是修身的基本要求。也是被實踐所證明了的立身行事的成功之道。孔子的這些說法,實際上是對實踐經驗的總結。
“言”不僅僅是說出的話,在中國古代,所謂的“言”,更傾向於“承諾”的意思,就像是誓言,在人們的心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行”就是一個人的作為,它不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吃飯、睡覺,它是一個人長期持久的行為表現,是一個人人品、素質、道德的體現;
“忠”,意為忠誠、盡心竭力、忠厚。誠然,在封建社會“忠”體現了一種盲目的忠君意識,但這並不是“忠”的全部含義。曆史已證明,“忠”更集中體現了忠於國家和民族的精神,尤其是當國家和民族處於危亡時刻,忠於國家和民族往往成為“忠”的主流民意。校訓中的“忠”,要求師生必須約束自己的言行,不做任何有損國家和民族利益,以及任何傷害同學、朋友的事,要熱愛祖國、熱愛人民;
“信”即誠信,自古以來被認為“為人”、“處事”之本,意為誠實不欺、恪守信用、與人結交言行一致。“信”是儒家著重倡導的為人處事的規範之一,它要求為人處世“主忠信”,“敬事而信”,“謹而信”,“與朋友交言而有信”。現代社會,誠信是溝通人際關係,促進人與人之間相互尊重、相互理解、相互信任的精神紐帶。講究誠信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做人道理,誠信是一個現代公民應有的品德,誠信的缺失在社會各個領域都會導致嚴重的後果。所以人不能言而無信,失信於人;
古訓今鑒
忠信是作用於言行之中的一種良好準則,要對自己忠信;對周圍的人忠信。一個人沒有忠信篤敬的品質,就會失去目標和支持,缺乏專注、進取的精神,很可能一事無成,自然也就無所謂通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