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哥們王鶴和馬悅打了一架,這是誰也想不到的。其實這件事兒是王鶴的錯。
那天做完了課間操回來,王鶴路過傳達室門前的時候,看見那兒放著一封姚瑤老師的信,他想起來了姚瑤老師每次收到信時甜蜜歡笑的樣子。龍海生在一旁說:“喲,姚老師的信,肯定是情書,是她的男朋友寄來的。”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王鶴把信拿過來:“還是深圳來的呢?她的男朋友在深圳?”這就是王鶴。拿著姚瑤老師的信,他突然想到了姚瑤老師的處處“不是”。便突發奇想要捉弄姚瑤老師一番。見王鶴拿著姚瑤老師的信往教室走去,龍海生不解地問:“那是姚老師的信,你拿著幹嘛?”
王鶴正要止製他別說,但龍海生話一出口便被馬悅聽到了。現在姚瑤老師已然成為了馬悅心中一道美麗而神聖的風景了。他追著王鶴跑到教室:“你拿了姚老師的信了?”
“唔,怎麼啦?”王鶴挑釁地望著馬悅。
馬悅了解王鶴,知道他要搞惡作劇,便叫道:“快還給人家,你拿幹嘛呀?”
“還?”王鶴說,“姚老師不請客別想拿這封信。”
“你?私藏人家信件這是違法的。”馬悅急了,帶著威脅的口吻對王鶴說。
“少跟我來這一套,這叫什麼破信啊!要不,你替姚老師請客,怎麼樣?”王鶴露出一副無賴的嘴臉來。
馬悅真的急了,趕向前去奪信。王鶴偏不給他,不僅不給,還舉著信對著窗口射進來的陽光把隱約看得見的裏邊的字念出來:“瑤,我最親愛的……”可能是信封太薄了,又對著陽光,所以王鶴輕而易舉地讀了出來,“我想你,我愛你,在這夜深人靜的夜晚……”班上沒有到外邊去玩的同學都朝王鶴望過來。
馬悅終於被激怒了,他跳過去把信從王鶴手中搶過來:“王鶴,你真無聊,真無恥!”
“我無聊?也比你偷偷喜歡人家姚老師的好。”王鶴帶著諷刺的口吻說。
這一聲擊中了馬悅的要害。“你,你,好啊?我馬悅今天非要揍你一頓不可了。”馬悅握緊拳頭,一步一步地向王鶴直逼過去。
“誰怕誰呀!有種的上樓頂單挑去。”王鶴也氣在心頭,不甘示弱。
兩人互相揪著對方的衣領向教室門口走去,把一幫同學都看呆了。等龍海生他們反應過來,趕緊想去阻止,卻被兩人一推,跌坐在一個女同學的座位上,大多同學卻跟著湧了出去要看熱鬧。惟獨一個白色的身影跑下樓找老師去了。許影眼明,認出那個身影就是文娛委員範文芳。範文芳找姚瑤老師去了。
姚瑤老師隨著範文芳趕到樓頂的時候,馬悅和王鶴正打得難解難分,兩人滾在地板上,抱作一團,一個嘴角流血,一個鼻子給打腫了。幾個力氣稍大一些的男生想去勸架,可都被他們推得東倒西歪。女同學們則亂作了一團,手足無措,見老師來,便像迎來了救星似的望著姚瑤老師:“怎麼辦,姚老師,快讓他們停下來吧?”
“你們別管。”姚瑤老師說,她把圍在一旁觀看的、勸架的同學都叫到一邊去,自己兩手插在胸前站在那兒看王鶴和馬悅互相揮拳撕打在地上,像是欣賞一出武打片的戲子。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王鶴和馬悅都精疲力竭了,鬆開了對方,雙方躺倒在那兒喘著粗氣。姚瑤老師走過去問:“打夠了沒有?還不夠的話繼續打……回頭給我寫檢討書來,要寫得深刻。”說著氣衝衝的走了,順便接過範文芳撿起來的她的那封信。
王鶴和馬悅躺在地上對望了一眼。王鶴先說話了:“你還能起來嗎?”
“還行。看不出,你的拳頭也挺沉的,你呢?”馬悅也問道。
“可以,起來吧!”像商量似的,說著兩人就爬了起來,互相攙扶著走向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們的同學們。誰也想不到剛剛還打得你死我活的兩人怎麼又像親朋蜜友似的走到一塊兒了。
“趕緊到洗手間把血痕洗掉了,免得呆會班主任看見了找麻煩。”王鶴叮囑馬悅,末了又說:“檢討書你還得幫我寫一份。”
“你自己寫。”馬悅對他笑了笑。
“你語文學得好,文筆不錯,你寫……”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龍海生和許影、郎淼淼等幾個和他們比較要好的同學圍上來,問長問短,但王鶴和馬悅隻是默默地相視一笑。
這也算是他們友誼橋梁上增添的值得記憶的一筆吧!也給他們單調的學習生活中插上一個小片段,幸好姚瑤老師沒有再追究下來,除了讓他們各寫一份檢討書以外。